衛良道:“如何才能破開紙牌上的結界?”
黑靈說:“走過去。”
白靈說:“打破它。”
衛良走過去,打了一下,沒破。
“你太弱了。”
“太弱了你。”
衛良聳聳肩,道:“你行你上。”
黑白雙靈不說話,發出陣陣低笑。
衛良本想激一下,但它們不傻,並不願給人當槍使。
“你叫什麼名字?”它們又問。
“為什麼總是問我的名字?”
“說出你的名字就能離開這裡。”黑白雙靈虛無縹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
衛良沉默,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就像西遊記中的紫金紅葫蘆,被喊名字隻要答應就會被吸進去,又像童話故事中封印的惡魔,一旦觸發某種禁製便會破封而出。
“你們是什麼,怨靈?魔鬼?”
“我們是本源。”
“什麼本源?”
“陰與陽,光與暗,萬物的本源。”
“恐怖島又是什麼地方?”
“一處島嶼。”黑靈說。
“一處很恐怖的島嶼。”白靈說。
“你們是不是被封印於撲克牌上?”
“不是封印。”黑靈說。
“是遺棄。”白靈聲音中帶著傷感,就像泫然欲泣的姑娘。
遺棄?
衛良放眼四望,這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充滿各種廢物,破舊的黑色運動褲,農夫山泉的瓶子,缺了一半的白色鍵盤,模糊的老照片,一具具腐敗的屍體,還有許多煙蒂,仔細看其商標,都是同一種煙。
黃鶴樓。
衛良似乎明白什麼,低聲問:“你們,也是被遺棄的垃圾麼?”
黑白雙靈聲音陡然暴怒:“我們不是!”
“抱歉,我沒有惡意。”
“說出你的名字。”
“真的很想知道?”
“你姓什麼?”黑靈問。
“你名什麼?”白靈問。
衛良沉吟許久,微笑道:“我姓衛。”
黑靈大笑三聲,在半空盤旋舞動,如同一展黑色旗幟,逐漸消散於天地間。
“名良。”
白靈大笑三聲,在半空盤旋舞動,如同一展白色旗幟,逐漸消散於天地間。
結界消散,如上張紅桃一樣,這次也莫名其妙的通了關。
紅桃A並未燃燒。
這張牌,仍舊不是正確花色。
結局顯而易見,梅花A才是“9981”中的最後一個數字,隻要踏上去,就能離開這裡。
但第一個便簽提示,不要踏上梅花A。
而第二個便簽又提示9981。暗示他踏上梅花A。
這兩條信息形成一個悖論。如果不踏上去,就可能永遠困在這張巨大的桌子上,如同踏上去,就會麵臨未知的恐怖。
衛良從不是一個瞻前顧後的人,因為沒有恐懼,他做事不會考慮太多後果,隻要有較小的把握,就會試試。
他縱身一躍,跳到梅花A之上。
雙眼一黑。
他失去了知覺。
……
天空陰沉,漆黑烏雲遮在頭頂。“漆黑”這個形容詞再恰當不過,那烏雲不是普通灰色,而是墨一樣的黑色。
這是一處巨大的垃圾場,各種各樣的物體都那麼大。破爛的女巫玩偶足有山巒大小,吃剩的半截魚骨足有樹乾那麼長,半截廢棄的煙蒂就像一根獨木橋。
衛良站在一張廢棄卡牌上,方片九。以更廣闊的角度看,這是一張破爛木桌,上麵散落著一堆撲克牌,他在上麵隻有一個小黑點,跟螞蟻差不多。
塔靈漠然的聲音傳來。
“遊戲名稱:恐怖島。”
“遊戲規則:存活十天。”
“任務完成:獎勵五千猩紅幣。”
“任務失敗:永葬於此。”
“提示:善用便簽上的信息,可以提高存活概率。”
衛良默然不語。
腳底出現白色便簽,上麵寫著一行字:不要踏上梅花A。
喪屍浮現,一番苦戰,衛良取得勝利。
撲克牌上又出現一個白色便簽,上麵寫著四個阿拉伯數字:9981。
衛良有些明白了,這就像是一場跳棋遊戲,通過移動自身位置,落在不同紙牌之上,每個紙牌都對應一種場景,如果達成了某種條件,就能離開,但一步走錯,就會萬劫不複。
比如說那個梅花A。提示說千萬不要上去,應該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