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薑沅驟然回頭,目光恰好落在賀川和楚茵十指緊扣的手上,神情稍霽。
即使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胸口那個器官終歸是沒不住的翻騰,連帶著思緒也飄遠。
記憶中的賀川總是穿著微微發白的牛仔襯衫,露出裡麵透光的白色短袖。
雖然周身清苦,但他陽光的笑依舊讓人挪不開眼。
可直到她目睹他在楚茵麵前溫煦而寵溺的笑,才發現他平日對她的笑有多敷衍。
“哥,我還有事先掛了,晚點和你說。”
籠回心神,薑沅掐斷了通話。
“薑沅,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聽到剛剛薑沅說自己要嫁個有權有勢的人,賀川的心臟想被一隻手攥住,悶悶的,還有點疼,但更多的是憤怒和煩躁。
隻要十天時間他就會解決好一切,這麼短的時間薑沅都等不了,非要跟他鬨。
分明前一秒還善解人意答應好好的。
說這話時,賀川依然舍不得鬆開楚茵的手。
薑沅就算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相信剛才楚茵的話。
那場讓她流連忘返的追逐本來是賀川最後的免死金牌,現在卻也讓她惡心。
“阿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努力的,她們都喜歡走捷徑。”
楚茵善用雌競,三言兩語將自己推上神壇。
“茵茵,某些人確實沒有看起來那般高尚。”
兩人一唱一和,薑沅譏諷的彎了嘴角。
究竟是誰說的戲如人生?
人生明明狗血多了。
“良禽擇木而棲,尤其是女人,你說對吧,楚茵?”
楚茵當初能出國,憑的也不儘是自己的本事,不然她也不會注意到落單的賀川。
她故意沒說明白,是知道本就心思敏感的賀川對這件事情難過一直耿耿於懷,隻是缺個提醒的人罷了。
“阿川,你彆聽沅沅胡說,我可不是嫌貧愛富的人。”
剛說完,楚茵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刺激了賀川一直繃緊的那根弦。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本以為賀川氣急敗壞在所難免,可他很快扭轉了臉上奇怪的表情。
“茵茵,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可是陪了我吃了不少苦!”
“嗬——”薑沅嗤笑出了聲音。
吃苦?
賀川最窮最窘迫的三年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大學期間,大家的階級分層還不那麼明顯,有顏有才的賀川是不少女孩暗戀的對象。
楚茵自視甚高,和他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