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薑沅站在香檳塔旁,指尖輕撫杯沿。
這是陸家主辦的慈善晚宴,商政名流雲集,而她作為衛梟的“特彆助理“出席,自然引來不少探究的目光。
“薑小姐,能否賞光跳一支舞?”
薑沅轉身,看到賀川微微欠身,伸出的手懸在半空。
她正要回應,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薑小姐應該先答應我的邀請。”
陸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燕尾服,領針上的黑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作為陸家掌權人,他的出現讓周圍幾桌賓客都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談話音量。
薑沅餘光瞥見不遠處楚茵正死死盯著這邊,那雙精心描繪的眼睛裡閃著惡毒的光。
“我的榮幸,陸先生。”
薑沅將手輕輕放在陸沉掌心,同時對賀川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賀川臉色微沉,但還是紳士地退開了。
陸沉的手很涼,像某種冷血動物。
他帶著薑沅滑入舞池,華爾茲的旋律恰好響起。
薑沅能感覺到無數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衛梟的女人和衛梟的死對頭共舞,這足夠成為明天商圈的談資。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勇敢。”
陸沉低聲說,手指在她腰後似有若無地摩挲。
“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這個麵子。”
薑沅維持著完美的微笑。
“陸先生說笑了,一支舞而已。”
“是嗎?”
陸沉帶著她轉了個漂亮的圈。
“那衛梟知道他的小貓這麼會跳舞嗎?”
薑沅的舞步絲毫未亂,但指甲已經悄悄陷入陸沉的肩膀。
“陸先生今晚話很多。”
陸沉低笑,呼吸噴在她耳畔。
“我隻是好奇,衛梟和楚茵在露台上聊什麼,需要避開所有人...…包括你。”
薑沅的心臟漏跳一拍,但她控製住自己沒有轉頭去看。
陸沉很滿意她的反應,繼續道。
“楚茵告訴我,她和衛梟的關係...…很特彆。當然,這可能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音樂突然變得激昂,陸沉趁機將薑沅拉近,近到她能聞到他古龍水中隱藏的雪鬆氣息。
“不過,如果你哪天對衛梟失望了,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就在這時,薑沅注意到楚茵正對一名服務生耳語什麼,眼神不時瞟向她。
服務生點點頭,端起托盤向舞池邊緣走去。
薑沅立刻明白了——楚茵要製造“意外”。
她正想找借口結束舞蹈,音樂卻戛然而止。
掌聲響起,舞者們紛紛行禮。陸沉執起薑沅的手,作勢要吻她的手背,卻在最後一刻停住。
“好戲要開場了。”
薑沅抽回手,優雅地轉身離開舞池。
她必須儘快回到衛梟身邊,但人群太密,她隻能沿著邊緣緩步移動。
那名服務生正從對麵走來,托盤上的紅酒在燈光下如鮮血般刺目。
三步、兩步、一步——
“哎呀!”
服務生“不小心”絆了一下,整杯紅酒朝薑沅後背潑來。
薑沅早有準備,側身一閃,但禮服後擺還是被濺上一大片暗紅。
周圍響起幾聲驚呼,楚茵在不遠處露出得逞的微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服務生慌亂地道歉,但眼中毫無歉意。
薑沅深吸一口氣,正想開口,一件帶著熟悉氣息的西裝外套突然裹住了她的肩膀。
那雙手在她肩上停留了一秒,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
“滾。”
衛梟的聲音不大,卻讓服務生瞬間麵無血色。
他匆匆鞠躬退開,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