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記得那年在酒店走廊撞見楚茵的助理往霧化器裡灌透明液體。
後來衛氏集團拿到抗癌藥批文時,他親手燒了那份監控錄像帶。
紅酒滑過喉管的灼燒感不對勁。
衛梟盯著她袖口若隱若現的針孔,突然想起上周截獲的運輸清單——蘇家從黑市買了批哥倫比亞藍唇蛙毒素,致幻效果能讓人把施暴者看成摯愛。
“楚小姐今天噴的香水很有趣。”
他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橡木桶上,拇指重重碾過她突突跳動的脈搏。
“前調是***的苦杏仁味,後調摻了東莨菪堿的酸澀。”
全部都是精神類藥物,劑量不足以致命,卻足夠亂他的神智。
楚茵的珍珠耳環突然裂開,白色粉末撒在衛梟袖口。
她踮腳去吻他喉結,卻被胸針上的微型攝像頭硌疼嘴唇。
酒櫃後的暗門突然滑開,兩個保鏢拖著頭破血流的男人摔在酒漬斑駁的地麵。
“您的新藥劑師很有趣。”
衛梟踩住男人顫抖的手指,靴底碾著那枚刻著蘇氏圖騰的戒指。
“他說您準備了兩種禮物,致幻劑讓我把您當成薑沅,吐真劑幫您問城西地皮的競標價。”
楚茵的高跟鞋跟哢嚓折斷。
她摸向腰間的電擊器,卻觸到衛梟提前粘在那裡的婚戒——今早剛從薑沅無名指上摘下來的鉑金戒圈,內側還刻著他們婚禮的日期。
“您父親沒告訴過您?”
衛梟扯開領帶,露出鎖骨下方的手術疤痕。
“三年前那批試藥者裡,我是唯一對神經毒素產生抗體的。”
他突然掐住她後頸按在冰涼的酒櫃上。
“就像薑沅是唯一能在我發病時靠近的人。”
衛梟向來不近女色,他早就認定了這輩子是薑沅,自然不會輕易動搖,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他都是個自控力極強的人。
警報器突然尖叫著炸響,酒櫃後的暗格裡飄出焦糊味。
楚茵看著燃燒的監控主機大笑,珊瑚色唇膏蹭在衛梟領口。
“您猜薑沅現在在哪?她正抱著您的保險箱,在等陸沉的車......”
她故意說出假消息,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太過難堪。
衛梟沒動她,這樣的蠢貨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留給賀川說不定到時候可以用得上。
“衛總,就讓她這麼離開?”
身後的助理有一絲不理解,明明楚茵已經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衛梟怎麼還會留著她?
“以後還有用。”
他雖然不理解衛梟這句話的意思,可畢竟人家是總裁,是自己的領導,他也隻能默默低下頭。
水晶吊燈在賀川眼底碎成千萬片鋒利的星光。
楚茵看著賀川將瑪歌倒入醒酒器,猩紅酒液在杯壁掛出血淚般的痕跡——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他跪在泥濘裡求她收留時,西裝上滲著的血跡。
剛回到家,她就遇上賀川來攤牌。
看著他臉上那副小人得誌的表情,楚茵心裡已經有了大膽的猜想。
這小子估計是攀附上彆的權貴,心裡閃過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