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感覺衛梟的手突然在她掌心劃了三下。這是他們戀愛時的暗號，代表“相信我“。楚茵正背對著他們哭訴，孕肚頂在老爺子膝頭。
衛梟用最後力氣將染血的手帕塞進薑沅裙袋，那抹猩紅裡裹著枚微型U盤，邊緣還沾著邁巴赫方向盤的皮革碎屑。
西山老宅紅木廳
衛梟將產檢報告甩在黃檀木案幾上，紙頁擦過鎏金香爐濺起火星。
楚茵護著肚子往後縮，真絲睡袍腰帶掃翻了青瓷茶盞，褐色藥汁在宣紙上洇出猙獰的胎記。
“妊娠六周？”
衛梟用鋼筆挑開她領口的翡翠吊墜，金屬冷意激得楚茵頸間泛起雞皮疙瘩。
“上個月董事會團建，你喝的那杯楊梅汁裡加了什麼？”
老宅座鐘突然報時，楚茵趁機抓住老爺子的輪椅扶手。
“爺爺您聽，他連孩子月份都要懷疑...…”
話音未落，衛梟已經按下遙控器。
投影幕布降下來，露出楚茵在私立醫院走廊的照片，日期水印分明是半年前薑沅流產那天。
“你的孕檢床位號是17B。”
衛梟從西裝內袋抽出泛黃的就診單。
“同一時段薑沅在16B做清宮手術，護士站記錄顯示你根本沒去采血室。”
楚茵的珍珠耳墜開始打顫。
她記得那天故意把薑沅的病曆卡丟進廢紙簍，卻沒想到衛梟會調取三年前的監控。
老爺子轉動翡翠扳指的聲音突然停了，輪椅緩緩轉向落地窗方向。
衛梟解開袖扣扔進銅盆，冷水濺在楚茵腳背上。
“需要我請張主任過來嗎？那位婦產科聖手三年前就移民加拿大了。”
他忽然扯開領帶，鎖骨處還留著輸液貼。
“你雇的私家偵探沒告訴你，我上個月剛收購那家私立醫院？”
檀香突然爆出個火星，楚茵猛地站起來。
她精心設計的孕肚靠枕歪在太師椅上，蠶絲填充物從裂縫裡漏出來，像極了薑沅流產時弄臟的沙發墊。
“爺爺您看！”
她突然撕開衣襟，腰側有道淡粉色疤痕。
“我不是想要傍上阿梟，孩子確實是意料之外，我很欣喜，我想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
衛梟正用鑷子夾著個微型錄音器，是從她撕破的衣領暗袋裡取出來的。
紅木屏風後轉出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捧著血液檢測報告。
“楚小姐偽造孕檢用的HCG針劑，是德國拜耳去年就停產的產品。”
他指著玻璃瓶上的編號，“而這個編號對應的疫苗，是衛總上周親自押運到非洲的救災物資。”
老爺子龍頭拐杖重重砸在地磚上，楚茵終於徹底癱軟。
她伸手想抓衛梟的褲腳，卻被他用產檢報告拍開。
紙頁紛飛間露出薑沅流產時的B超單，兩個胎心監測波形被紅筆圈出來，旁邊是楚茵挪用公款的銀行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