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陸沉,短暫的頹廢消弭,眼底那抹陰沉再次占據整個眼波。
賀川雙腳沉重,陸沉和衛梟一樣,難改骨子裡看不起人的毛病,對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待。
他配不上和他們比,也配不上薑沅。
如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在整個口腔蔓延開來,賀川再次抬眼,迎來第二次蛻變。
陸沉駕駛著邁巴赫在公路上不計後果地橫衝直撞,不一會兒便抵達衛氏私人醫院樓下。
醫院的私人性質隻有在頭銜上能體現一丁點,來來往往的人進出醫院大門。
大門的保安鎖定陸沉,立馬進入戒備狀態。
“陸先生,衛總吩咐過,你不能上去。”
不近人情,不留情麵地將陸沉拒之門外。
這個衛梟果真縝密,人人自危地擔心陸沉會搶走薑沅。
“我親自和他打電話。”
既然是來看薑沅,陸沉還是不想和衛梟鬨得太僵。
“衛梟,你一天門口的保安還真是儘職儘責,攔著我不讓我進去看沅沅。”
另一邊的衛梟正為了收購案風波回潮滿得焦頭爛額,陸沉竟然還敢來招惹他的沅沅。
石英手表發出“滴滴”的刺耳聲響,軸承之間藏匿的納米級彆心率監測儀檢測到衛梟因為憤怒而心跳加快,適時提出警告。
他已經在崗位上不眠不休地奮戰一天一夜了,要不是陸沉電話的打進來,提醒他該休息了。
“滾,離沅沅越遠越好,碰上你們,就是纏上厄運。”
厄運,陸沉嘴角輕揚。
這不是在實驗室裡經常聽到的稱呼嗎?
那幾年作為實驗小白鼠,他和衛梟之間的差距就從那時候開始有的。
衛梟的母親是操縱者,陸沉的喜怒哀樂掌握在彆人手中,和一隻真的小白鼠無異,任人宰割。
隻有薑沅這束光亮照she進他的世界,他才拚了命地想要活下去,想要得到薑沅。
現在因為衛梟多次的疏忽,讓薑沅受傷,陸沉再也沒辦法裝作大度將薑沅拱手讓人。
“我打電話是通知你,彆忘了,我陸家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軟柿子。”
陸沉掛斷電話,藏匿於人群中的保鏢三兩下就將門外的保安撂倒,順利進入醫院。
據可靠消息,他輕鬆找到薑沅的病房。
門外依舊是兩個站如鬆的保鏢。
陸衛兩家的安保勢力相碰撞,終究是陸沉以人數多取勝。
經曆重重困難,他才看見虛弱的薑沅。
原本白皙的臉蛋因為病態染上詭異的白,雙目緊閉,也難掩美人之姿。
不知為何,陸沉不敢上前。
意識到薑沅的苦難是自己間接造成的,他自責慚愧,唯獨不敢上前去看薑沅蒼白的臉。
沉睡多日,薑沅可能是感知到有人踏入病房,迷迷糊糊睜開眼。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禁讓她想起孩子沒了的那天。
痛苦回憶襲擊,大腦不堪重負,薑沅發出一聲痛呼。
“啊。”
聽見動靜的陸沉這才邁開腳步向前,關心地湊到薑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