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渾身濕透的秦漢寧說出關鍵證詞，商業間諜另有其人，而薑沅昏迷前最後呼喚的仍是丈夫的名字。
暴雨將至的黃昏，衛氏莊園後花園的噴泉池泛起細密漣漪。
秦漢寧的拳頭擦過我耳際時，我聞到他袖口殘留的雪鬆香水味——那是薑沅上個月在慈善晚宴拍下的限量款。
這個認知讓胃部泛起灼燒般的疼痛，我反手扣住他手腕往噴泉池邊沿撞去。
“衛總這是要給我上擒拿課？”
秦漢寧的後腰撞在大理石雕花上悶響，臉上卻還掛著那副令無數粉絲尖叫的慵懶笑意。
水珠順著他淩亂的劉海滴落，在白色襯衫領口洇開深色痕跡。
秦漢寧扯鬆領帶，指節抵在他喉結處。
“秦先生對彆人妻子的禮儀課，倒是無師自通。”
餘光裡，薑沅的香檳色裙擺掠過玫瑰花叢，水晶鞋跟正急促地踩碎鵝卵石小徑上的夕陽。
“衛梟你瘋了！”
薑沅的聲音裹著晚風刺來。
秦漢寧聽見她高跟鞋打滑的聲響，秦漢寧突然發力，屈膝頂向我肋下。
十年前在華爾街地下拳場的本能蘇醒，秦漢寧側身躲過的瞬間，他順勢掙脫桎梏。
雨點開始砸在紫藤花架上。
秦漢寧抹掉嘴角血絲，食指輕點自己太陽穴。
“上周三下午三點，薑氏實驗室的安防係統升級方案，衛總書房保險櫃第三層的加密文件……”
他每說一個字，薑沅的瞳孔就收縮一分。
“你說薑沅是自願把這些商業機密當定情信物，還是……”
重拳擊中他下顎的脆響與驚雷同時炸開。
秦漢寧踉蹌著撞倒鐵藝桌椅，勃艮第紅酒潑灑在草坪上像一灘血。
秦漢寧揪住他衣領拎起來，瞥見薑沅蒼白的臉出現在月季花牆轉角。
“彆打了！”
薑沅的珍珠項鏈在奔跑中繃斷，渾圓的南洋珠滾進草叢。
她抓住秦漢寧揚起的手臂，指甲在西裝麵料上劃出褶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漢寧突然笑起來，沾血的牙齒在閃電中森白可怖。
他故意將溫熱氣息噴在我腕表表麵。
“沅沅昨晚在我公寓看財報時，也是這麼求我不要……”
衛梟猛地甩開薑沅，拳頭雨點般落下。指關節傳來的鈍痛混合著血腥味，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暴雨傾盆而下。
秦漢寧突然抱住衛梟的腰往噴泉池衝去，後腦撞入水麵的瞬間，冷水灌入鼻腔。混亂中我看見薑沅撲到池邊，她伸出的手離衛梟隻有一寸，腕間還戴著去年周年紀念日衛梟送的翡翠鐲子。
“商業間諜...是他...“
薑沅在水花四濺中扼住秦漢寧咽喉，他艱難地吐出字句，“薑氏...核心技術泄露……”
薑沅的尖叫刺破雨幕，她竟縱身跳進水池。
浸濕的絲綢禮服貼在她顫抖的脊背上，像隻折翼的鳳尾蝶。
秦漢寧趁機屈膝撞向衛梟腹部，他悶哼著鬆手。
衛梟翻身壓住秦漢寧右臂，左手卻突然撫上秦漢寧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