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繼續跟上去。
當看到楚茵拿起一件幾乎透明的蕾絲睡衣在衛梟麵前比劃時，她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親愛的，你說我產後穿這個好看嗎？”
楚茵的聲音甜得發膩。
衛梟的眼神越過她，與躲在衣架後的薑沅短暫相接。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歉意，忍耐，還有無聲的誓言。
薑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悄悄拍下楚茵挑選情趣內衣的照片。
這顯然不是一個真正孕婦會當眾做的事情。
離開商場時，楚茵故意在旋轉門前停下，等幾位社交名媛走近，才大聲說。
“梟，明晚林家的酒會你一定要陪我去哦！大家都等著見我們呢！”
衛梟沉默地點頭，為她拉開車門。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他臉上的麵具終於出現一絲裂痕，眼中閃過狼一般的凶光。
第二天晚上，林家豪宅燈火通明。
楚茵挽著衛梟的手臂高調入場，一襲酒紅色深V長裙，腹部曲線若隱若現。她像隻驕傲的孔雀，接受著全場或真或假的祝賀。
“衛總，恭喜啊！”
“楚小姐真是好福氣...”
“什麼時候辦婚禮？孩子可不能等啊...”
衛梟麵無表情地應付著，手中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
楚茵則像女主人般周旋於賓客之間，不時撫摸腹部，表演著準媽媽的幸福。
薑沅以林家遠親的身份低調出席，站在香檳塔旁冷眼旁觀。
她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細節——每當楚茵以為沒人注意時，就會短暫地放鬆挺腹的動作，甚至有一次在轉角處，她迅速揉了揉後腰，那姿態絕不像一個真正的孕婦。
“看那個賤人得意的樣子。”
一個熟悉的女聲在薑沅耳邊響起。
她轉頭，看見衛梟的表妹衛琳正厭惡地盯著楚茵的方向。
薑沅輕輕搖頭。
“讓她演。”
衛琳驚訝地看著她。
“你就這麼放手？不像你啊，沅姐。”
“誰說我放手了？”
薑沅抿了一口香檳，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知道孕婦最怕什麼嗎？”
“什麼？”
“當眾驗孕。”
薑沅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正在向衛梟喂食的楚茵，“再讓她得意兩天。”
就在這時，楚茵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栽去。
衛梟本能地伸手扶住她，楚茵趁機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幾十部手機同時舉起，記錄下這曖昧一幕。
“我頭暈...可能是孕期貧血...”楚茵虛弱地說，聲音卻足夠讓附近的人聽見，“寶寶今天一直鬨騰...”
衛梟僵在原地，目光越過她的肩膀尋找薑沅。
當她看見薑沅依然冷靜地站在原地，甚至對他做了個“繼續”的手勢時，緊繃的肌肉才稍稍放鬆。
“我送你去休息室。”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楚茵被扶進二樓休息室後，立刻“虛弱”地要求衛梟幫她倒水。
當衛梟轉身的瞬間，她迅速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一切按計劃進行，媒體都拍到了。」
她不知道的是，休息室的花瓶裡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傳輸到了薑沅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