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氏也不怕。
她知道大房的打算,林疏月既然已經嫁進謝家,她那**房的財產將來都是謝家的,就算打了借條又怎麼樣?將來還不還,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於是,曹氏尷尬的笑著說:“不介意不介意,就是太麻煩你。”
“不麻煩。”
林疏月說著,讓店家把紙筆拿過來,寫好借條以後,又讓雙方按了手印,這才把錢給她。
曹氏拿著林疏月的錢,心安理得的付了款。
等出了店門,她笑嗬嗬的道:“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二嬸慢走。”
馬車晃晃悠悠,駛出了視線。
碧柳皺眉無語:“我瞧這二夫人怎麼像是打秋風?”
不愧是跟在母親身邊學習過的人,碧柳一眼就看穿了曹氏的把戲。
林疏月笑了笑,看向手中的金步搖。
“本來就是打秋風。”
碧柳驚訝,“那您還把錢給她?”
林疏月挑眉,“急什麼,好戲在後頭。”
她叫來隨行的兩個鏢師,對他們低聲吩咐了幾句。
兩人立馬點頭,然後消失在了長街儘頭。
寬水巷。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這條路直通謝府,曹氏坐在馬車內,看著手中捧著的嶄新頭麵,滿意的彎起唇角。
林疏月那個傻貨,還真以為她要給她改口禮,眼巴巴的就把銀子送上來,這樣的蠢貨,就她的城府,數百萬兩的嫁妝遲早要被大房騙完!
她不過是提前取走一些,不算什麼。
哼。
曹氏這樣想著,心裡越發得意。
卻在這時,頭頂卻忽然響起了鷓鴣聲。
她一驚。
這大街上,哪兒來的鷓鴣?
正想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她試探著喊了幾聲,皆沒人回應。
心裡打鼓,她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去掀馬車簾子,然而還沒有觸摸到車簾,簾子就忽然被人從外麵掀開了,借著皎潔的月光,她看見車簾前停一張恐怖的血盆大口。
“啊——!”
曹氏嚇得尖叫一聲,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鏢師張放取下臉上的麵具,看了看麵具上的紅色大嘴,又看了看馬車裡被嚇暈的曹氏,撓了撓頭。
陳虎低聲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取東西走人!”
“哦。”他應了一聲,按照林疏月說的,把曹氏懷裡的頭麵抱了過來,又取下旁邊丫鬟的錢袋,這才走了。
澹月居。
林疏月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頭麵,以及從丫鬟身上搜出來的錢袋子,對張放和陳虎道:“辛苦你們了,回頭就給你們加工錢,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明白了嗎?”
兩人應道:“是,明白了。”
林疏月揮了揮手,兩人出去。
碧柳高興的走過來。
“活該,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身上帶了錢,還說錢袋掉了,活該她們被人打劫。”
林疏月笑了笑,沒說話。
前世,這些人欺她麵軟,對她使勁壓榨。
這一世,她就算當隻鐵公雞,也不會給謝家人花一毛錢!
翌日。
金雞破曉,劉媽媽快步從外麵走進來,低呼道:“老太太,不好了。”
老夫人最近聽這三個字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心裡一煩,語氣就不太好:“又怎麼了?是不是林疏月又作出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