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還沒回來嗎?”
她聽說謝道遠今天要去見那位貴人,按理說這個時辰,早該見到了,可怎麼還沒有聽到消息?
秦氏搖了搖頭:“傍晚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
老夫人皺眉。
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吧?
可應該不會啊。
聽說那位王文泰王大人來冀州後就有不少人上門巴結,她隻是讓謝道遠捧著銀兩上門去混個臉熟,也沒求對方辦事,不至於發生什麼差錯才是。
老夫人暗暗的想:或許是相談甚歡,把他留下了吧。
她叮囑道:“你派兩個小廝去門口守著,若是明天早上還沒回,你便叫上二房的去尋他,明白了嗎?”
“兒媳明白。”
*
謝道遠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
本是想錦上添花,巴結下那位王大人,沒想到他錢都還沒送上門,王文泰就死了,還被錦衣衛指揮使裴行淵抓了個正著,不管他怎麼說他不是王文泰一黨都不相信。
不由分說打了他一頓,還把他關起來。
此時,謝道遠看著周圍麵無表情的錦衣衛,摸著疼痛的屁股,毀得腸子都青了。
翌日。
東正院。
“你說什麼?老爺被抓起來了?!”
秦氏看著進來稟報的小廝,嚇得手一抖,手中的飯碗直接落了地。
小廝道:“沒錯,確實是小人親耳聽見,說王文泰已經伏法,老爺登他的門,就是他的同黨,除了老爺,這幾日所有去找王文泰的人都被抓起來了。”
秦氏眼前一黑。
她顫抖著手指道:“快,快去找老夫人,必須得把老爺救出來。”
老夫人聽說了這件事,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彆慌,老大隻是去給王文泰送錢,並非與他辦事,且之前從未有交集,現在就算被誤會,也會很快就查清的,等查清後就能送回來了。”
話是這樣說,但秦氏還是擔心。
誰都知道,那裴小閹狗的手段有多狠毒,入了他手的人,就算放回來,那還能有好的呢?
謝道遠此時的確不太好。
他被打了四十大板,本就受了傷,錦衣衛還不給他吃喝,更彆提上藥了,僅僅關了一夜,他就覺得自己出氣多進氣少,小命就要休矣了。
他掙紮著來到一個錦衣衛的麵前,張了張自己乾涸的唇,央求道:“這位大人,能不能幫我告訴你們指揮使,我真的不認識王文泰,我不是他的同黨,昨晚上門也隻是想上門拜訪一下,我們之間並無勾結啊,還請指揮使大人放了我。”
錦衣衛冷聲道:“急什麼,我們大人正在查,等查清了你若沒事,自會放了你。”
謝道遠欲哭無淚。
等查清了再放,屆時他還有命在嗎?
他默默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大人,我有些渴,請你……”
“放肆!”
那錦衣衛小哥當場臉色大變,指著謝道遠道:“都被關起來了還想行賄,看來你仍不知錯,來人!”
謝道遠又被打了一頓。
而此時,另一邊。
林疏月並不知道冀州城另一端所發生的事情。
她還在琢磨秦氏親生兒子的事,想來想去,仍舊覺得不妥,如果謝家真的攀上了裴行淵,那她再想和離可就難了。
哪怕謝知凜被逼回府,隻要有裴行淵罩著,誰敢忤逆他?
所以,她必須要趁著謝家有動作之前,先發製人,找個讓謝家無可辯駁的理由。
這樣想著,林疏月便換了身裝扮,叫上碧柳,準備出門。
卻在這時,被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