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急得直跺腳,“是啊,你公爹本意上是要找王文泰,可誰知不等他登門,王文泰就先死了,錦衣衛內鬥,那姓裴的非說你公爹是王文泰的同黨,把他關了起來,聽說還挨了板子,你公爹身子骨不好,這樣下去他怎麼受得了?月兒,你還是快想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吧。”
不得不說,林疏月聽到這個消息是高興的。
原來是她想多了。
謝家並沒有搭上裴指揮使,所謂的機運,原來是王文泰。
林疏月不認識王文泰,甚至前世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但不這妨礙她很快在腦海中補全了前因後果。
心中慶幸的同時,差點笑出聲來。
“祖母說笑了,這事關官場上的事情,我一介內宅婦人,能想到什麼辦法?”
老夫人和秦氏對視一眼。
眼睛裡有心虛一閃而過,卻又很快變得理直氣壯。
“我們倒是有辦法,就是需要你幫忙。”
林疏月挑眉。
“哦?說說看。”
老夫人清咳一聲,“所謂財帛動人心,想來那裴指揮使也不能免俗,你公爹雖身陷囹圄,但他肯定是清白的,隻要我們拿出多多的錢財打點裴指揮使,他肯定會放了他,說不定還能給我們謝家鋪出一條好路。”
林疏月譏諷的扯了下嘴角。
“祖母是要我拿錢?”
說起這個,饒是老夫人的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由麵上發燒。
“呃……當是我們借的,等你公爹出來後,必定還你。”
林疏月隻覺得無比諷刺。
一邊口口聲聲瞧不上商戶女,卻又一邊盯著她的嫁妝,她冷聲道:“想來那裴大人光風霽月,也不一定會收受賄賂。”
老夫人不耐煩的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把錢拿出來就是。”
軟飯硬吃。
林疏月不慣著她們了。
“抱歉了祖母,今日上午您派過來的婢女還說,我身為內宅婦,當安分守己,少管外麵的事情,所以從那時我就決定,以後就安心守在這澹月居,至於外麵那些閒事,我就不插手了。”
老夫人一愣,看向秋桐。
秋桐也是一臉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少夫人,老爺是您的公爹,再說他的安危關係著謝家的前途,您也算是謝家人,這怎麼能叫閒事呢?”
林疏月笑了笑。
“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咯,反正謝家的榮辱也與我無關,總不能謝家發達了,你們還能送我十裡紅妝允許我再嫁?”
“既然不能允許,那謝家無論好壞,我都是個枯守於後院的寡婦,那公爹回不回來,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彆?”
“錢財我是拿不出了,畢竟我沒了夫君,這些錢我還要留著傍身呢,誰知道將來是什麼光景?萬一謝家真不行了,你們不管我這個寡婦,我至少還有一口飯吃不是?”
她說完,就笑著坐回了椅子上。
儼然是一副擺爛的態度。
老夫人都驚呆了。
秦氏也是不敢置信。
她伸手指著林疏月,指尖都在顫抖,“你、你……簡直豈有此理!”
林疏月冷笑一聲,乜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算是想通了,虛與委蛇也就那樣,既然如此,不如撕破了臉,謝家有什麼手段她前世就見識過了,多活一世,難道她還被她們算計不成?
能痛痛快快打這群人的臉,她又何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