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著臉道:“一派胡言!誰跟你說凜兒在京城的?凜兒已經死了,你分明……”
“行了。”
不等她說完,林疏月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您到底還要糊弄我多久?謝知凜是恩國公府嫡支貴子這件事,需要我清清楚楚的跟您說明白嗎?還是說,您要跟我一起去京城,當著恩國公,當著滿京城權貴的麵,把這件事情當場拆穿?”
她說著,又冷笑了一下。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謝家丟不起這個人,更怕這事傳到聖上的耳朵裡,聖上會覺得你們與恩國公府串通勾結,欺上瞞下,弄虛作假,到時候會不會罰你們不一定,可你謝家想要升遷,隻怕就更加無望了。”
林疏月說完,對著老夫人笑了一下。
其實她也不敢肯定,把皇帝搬出來有沒有用。
但不管有沒有用,先搬出來再說。
畢竟對於前世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也很少,謝家到底在謀劃什麼,直到現在她也是雲裡霧裡。
但至少,有一點她沒有說錯。
謝家怕被人知曉。
否則就不會大費周章,用這麼拙劣的陰謀,還害得秦氏連親生兒子都不敢認。
果然,就見老夫人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想要站起來卻又僵在那裡,一時間瞪著林疏月,發火不是,不發火也不是。
林疏月輕輕冷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老夫人方才壓下心裡的驚怒,緩緩的坐了回去,隨後看了秦氏一眼。
秦氏接收到老夫人的眼神。
她伺候了老夫人這麼多年,對老夫人心裡的想法,那自然是很清楚的。
誇張一點來說,秦氏簡直就像老夫人肚子裡的蛔蟲,老夫人想什麼,隻需要一眼她就能知道。
若是放在以前,她自然很樂意被老夫人當成槍使。
事實上這些年也一直都是這樣,老夫人在背後操控,而她就去執行。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找到了親生兒子,何大壯又剛好坐在這兒,她現在莫名的就不想去做那些事了。
所以,秦氏有些猶豫。
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不僅林疏月敢忤逆她,連秦氏也不再聽她的話了。
一時間,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瞪著秦氏。
秦氏想歸歸,可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更何況,後麵何大壯想要回到謝家,進入族譜,還需要老夫人幫忙。
所以再三權衡之下,她還是決定再當一回老夫人手裡的刀。
秦氏勉強笑了笑。
“月兒,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你千萬不要生氣,其實鬨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們也不想的,畢竟這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是不是?”
她說著,抿了抿唇,看向旁邊的謝道遠。
謝道遠倒也不蠢,見她看過來,就知道該怎麼上場了。
於是也連忙腆著個笑臉,笑道:“是啊是啊,其實……呃,這件事吧,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