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曹氏臉色大變。
“月兒,你彆冤枉我,我可沒有推你。”
林疏月冷嘲的勾起唇。
“二嬸當然沒有推我,我跌下去的時候,您雙手正在圍攔外高興的揮舞著手帕呢,而且我看到了,我跌下去的時候您是想拉我來著。”
曹氏鬆了口氣,“那就好,那你的意思……”
林疏月轉眸看向沈纖纖。
隻見沈纖纖秀眉微蹙,見她看過來,吃驚的道:“姐姐,難道你以為是我推的你?”
林疏月似笑非笑。
“是不是你,你心裡有數。”
沈纖纖頓時淚盈於睫。
“你這話什麼意思?且不說我的人品有沒有那麼惡劣,就說剛才我站的位置,距離你那麼遠,我也推不到你啊?姐姐,我知道你深恨我與凜郎在一起,你覺得是我搶走了凜郎,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可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誣陷於我,陷我於不義啊!”
她說著,淚珠顆顆滾落。
那副如風中柳葉般的可憐模樣,讓人好不心疼。
謝知凜果然就心疼了。
他一把摟住沈纖纖,將她護在懷裡,緊接著對林疏月不悅的道:“林疏月,纖纖生性善良,不願與人相爭,你就放過她好不好?”
“剛才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圍欄,我們都很關心你,生怕你受傷,可你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過錯,也不感激大家的關心就算了,還反過來誣陷纖纖。”
“你……你怎能過分至此!”
林疏月隻覺得好笑。
剛才還和她溫情脈脈的人,此刻便如同一隻護崽的老母雞,強勢的將沈纖纖護在懷裡,生怕她傷了她分毫。
林疏月道:“是不是我冤枉她,上天自有公道,我相信剛才即便所有人都在看煙花,但也應該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吧。”
她說著,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因為她的這出意外,看煙花的人倒是少了,許多人都從樓上下來,瞧她這出熱鬨。
一個珍寶樓的店小二見狀,微微回避了林疏月的視線,作勢要往裡走。
裴行淵抬步便躍過人群飛出去,來到店小二身邊,一把抓住他將他拎回了林疏月的麵前。
店小二被他這飛來飛去的功夫給嚇死了,整個兒縮起了後脖頸,像極了一隻縮頭烏龜。
林疏月道:“這位小哥,我記得剛才就是你招待的我們那幾桌客人,招待完以後,你就侍立在一旁了,所以想必走廊上發生的事情,你也看清楚了?”
小二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珠往四下轉了轉,低聲囁嚅:“小、小的不敢說。”
林疏月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足有五十兩的銀錠子。
她拉過店小二的手,將銀錠子放進他的掌心。
店小二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隻是個跑堂的,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這隻怕能抵他十年的工錢了。
林疏月道:“我不為難你,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說出真話,這銀子都是你的,隻是如果你願意幫我揪出真凶,你不僅能拿這銀子,還能去林家的商鋪做事,我會派人教你做生意,至於那些被你揪出來的人,你放心,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傷了你。”
店小二哪裡經過這麼大的誘惑?
需知林家雖然也是經商的,但與他這珍寶樓可不同,在這珍寶樓內,跑堂十年也未必能混到個掌櫃的,頂多也就現在混口飯吃,等年紀大了腿腳不夠伶俐,或許東家就不要他了。
但去了林家商鋪卻不同。
林家商鋪分布全國,有各種各樣不同的生意,鋪子大了,晉升的通道也多,可選擇性也就更大,更何況,剛才這位小姐說了,她會派人教他做生意。
做生意,對於士人或官宦子弟來說,或許是最下等的選擇,是被人看不起的。
可對於他們這種身無長物也沒背景的普通老百姓來講,那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至少能混口飯吃,運氣好還能掙個前程。
於是,店小二當即指向沈纖纖,道:“是她,就是她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