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謝道遠狠狠一震。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
*
半盞茶的功夫後。
春鶯被放到了內室的軟床上。
其餘人皆被攔在了外邊。
謝道遠不敢置信的看著春鶯的肚子,嘴唇顫抖了幾下,才問:“什麼時候的事?”
春鶯麵帶羞怯,嬌羞的回答:“就是上次受傷,您叫了大夫來看,初時大夫沒瞧出來,後來因吃了幾味藥身子不舒服,再請大夫才看,才查出來的。”
謝道遠一愣,急聲道:“那對孩子沒影響吧?我真該死,不知道你懷孕了,還害你受傷……”
他說著,就要拿手打自己。
春鶯連忙心疼的一把將他攔住。
“不怪大人,是我大意了,自己都沒有發現,您又怎麼發現得了呢。”
說著,她又溫婉的笑了笑。
“您放心,大夫說了,我受的是外傷,再加上當時發現得早,並沒有吃什麼藥進去,所以一切無礙,隻是因失了血,有些氣血兩虛罷了,大夫人隻需好生將養,不會有事的。”
謝道遠呐呐點頭。
“氣血兩虛,那要多補些氣血才行,沒事,沒事的,我回頭就讓人去拿上好的補氣血的藥材來……”
他說著,似又想起什麼,看向春鶯。
“我是不是忘記請大夫來看了?你剛受了刺激,還流了血,對大夫,趕快請大夫。”
他說完,這才著急忙慌的跑出去。
豈料他身邊的小廝攔住了他,笑道:“大人,大夫我早就讓人去請了,您請稍等,應該馬上就到。”
謝道遠這才恍然。
是了。
他身邊的人不會那麼沒眼色,這種情況下,肯定是早就去請大夫了。
瞧他,因為太過震驚興奮,都忘了這事。
謝道遠複又坐下來,一會兒捏捏春鶯的手,一會兒看看她紅腫的臉蛋,眼裡滿是心疼,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而站在門外的秦氏,就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刑媽媽望著她滿臉呆滯的樣子,心都要疼碎了。
這老爺也太氣人,怎麼能因為一個小賤人懷了野種,就把夫人置於不顧呢?
要知道,當年夫人懷孕時,也沒見他這麼高興!
刑媽媽心中有氣,卻也不敢表露出來,隻是輕輕扶了下秦氏的手臂,低聲道:“大夫人,我們回去吧。”
今天瞧這架勢,是沒辦法收拾那小賤人了。
說不定從今天起,謝道遠都會把春鶯護得死死的,一點紕漏也不會給她們留,以後想再把人打發走,就更不容易了。
想到這兒,刑媽媽擔憂的蹙緊了眉心。
而秦氏卻沒有動。
她隻是呆呆的望著屋內,望著那兩個坐在一起緊緊相貼的人。
那是她的丈夫,還有……
她忽然轉頭,呆呆的問刑媽媽:“你剛才聽到了嗎?她說她懷孕了。”
刑媽媽一愣,儘管再不情願,還是隻能點頭。
“我聽說了,您放心,賤人生賤種,就算生下來也大不過大公子去,您的孩子自是最好的。”
秦氏卻癡癡的笑起來。
越笑,越是瘋癲,就好像整個人都在抽搐一樣。
“我的孩子?哈哈……我的孩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