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凜皺了皺眉,道:“看來我這會兒不能去看母親了。”
沈纖纖溫柔的笑道:“凜郎儘管去忙,我代你去看母親就是,想來母親也會理解的。”
謝知凜便點了點頭,溫柔的握了握沈纖纖的手說:“辛苦你了。”
沈纖纖笑著,看向他的目光裡滿是傾慕。
“為凜郎儘孝,不辛苦。”
謝知凜也笑了笑,然後才隨小廝一起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沈纖纖便親自去了東正院。
可沒想到,秦氏壓根兒不願意見她,隻稱自己病了,不便見人。
沈纖纖吃了個閉門羹。
因為沒能見到秦氏,她越發肯定秦氏是生她的氣了,或許還會覺得就是她奪了她的權。
沈纖纖心中滿是擔憂。
然而秦氏不肯相見,她也不能勉強,隻能憂心忡忡的出了東正院。
刑媽媽倒是沒覺得沈纖纖會故意奪權,畢竟身份擺在那兒,再加上謝知凜將來會大展宏圖,沈纖纖就算要管,也是管國公府的後院,又哪能看得上謝府這一畝三分地?
但這些話,現在的秦氏是聽不進去的。
所以她也就沒有說。
隻是客客氣氣的將沈纖纖送出了院門,還低聲賠笑道:“沈姑娘千萬不要生夫人的氣,夫人身子不爽利,近日又生了許多閒氣,這才病倒了呢。”
沈纖纖勉強笑了笑:“我知道的。”
刑媽媽意有所指的道:“若是老爺來看看夫人,或許會讓夫人的病情好上許多。”
刑媽媽其實也沒有私心。
就是想著,如今秦氏在謝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歸根到底,就是因為謝道遠與她吵架,夫妻倆離了心。
可那春鶯是什麼人?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玩意兒,也值得夫人為她那樣?
夫人就是想不開,一時腦子轉不過彎,走進了死胡同。
夫人可以和老爺置氣,但她們這些下人可不能,應該思夫人所未思及之處,幫夫人與老爺緩和關係才是。
她自己不方便去找謝道遠,便想著借沈纖纖的口,將這意思傳達給謝知凜,再由謝知凜傳給謝道遠聽。
若沈纖纖是個懂事聰明的,聽了她這話,便也該知道怎麼做了。
事實上,沈纖纖也確實聽懂了。
她點點頭道:“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刑媽媽立馬臉上笑開了花。
“那就多謝沈姑娘了。”
沈纖纖走後,刑媽媽回身進了屋。
秦氏根本沒有病重,因為怒火攻心導致有些暑熱是真的。
此時靠在床頭,額頭上還覆著涼巾,冷冷的問:“她走了?”
刑媽媽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過去將她額頭上的涼巾揭下,放在旁邊的水盆裡泡了泡,然後擰乾又重新覆蓋在她的額頭。
這才低聲道:“當然走了,但我總覺得,沈姑娘不是那樣不知情識趣的人,這件事當中定然有誤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氏打斷。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秦氏激動的說:“有什麼誤會?擺明了就是他們謝家人合起夥來對付我,現在人人都把那春鶯當寶,我算什麼?!我算一頭沒人要的老黃牛罷了!”
說完,竟是氣得直接將涼巾扯下,一把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