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開了那份折子。
隨著他的目光在折子上從右往左移動,臉上的血色也一寸寸儘數褪去。
謝道遠不知道折子裡寫的是什麼,隻看到謝知凜逐漸變幻的臉色,心中也浮起一絲不安。
“凜兒,怎麼了?”
謝知凜抬起眼來。
不敢置信的看著謝道遠。
“父親,你、你真的……”
謝道遠更加驚懼,也顧不得什麼了,掙紮了一下。
青玄抬手示意手底下的人將他鬆開,謝道遠連忙搶過那本折子,看完以後,臉色巨變。
“胡言!全是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我甚至不認識郭代鬆,我怎麼可能是他的同黨……”
“你不認識?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青玄冷冷的道:“三年前的春遊詩會,你在詩會上認識了郭代鬆,隨後向他的門客借了一處宅子,於宅中藏了兵器,伺機謀反。”
“隻可惜啊,郭代鬆的陰謀早就被我們識破,所以你們的計劃失敗了,你也自然將那些兵器儘數銷毀,再從青樓贖了個女子藏於宅中,以期能掩人耳目。”
青玄勾起唇,又拿起一個折子,遞給他。
“這是你藏於宅中那女子所錄的口供,你要看看吧?”
謝道遠迫不急待的將折子接過來,打開看完以後,隻覺得天崩地裂。
這、這怎麼可能?
他根本沒有謀反,更沒有與郭代鬆勾結,這一切都是誣陷!
春鶯……
春鶯她怎麼會?
此時,謝道遠的腦子已經徹底懵了。
他根本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在謝知凜的腦子還算清楚。
“就算有人證,也不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這件事牽扯甚大,你們總該詳查!否則這樣胡亂定罪,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青玄笑道:“謝公子說得對,所以我們這不正是把嫌犯扣押起來,再仔細詳查麼?”
“哦,對了,忘記告訴謝公子,這事兒你也有一份,作為謝家長孫,雖然如今你已回了恩國公府,但當年兵器藏於宅院時您還在謝家呢,所以……得罪了。”
說完,一揮手,“將謝公子也綁起來。”
謝知凜臉色大變。
一邊喊著‘你們不能隨便綁人’,一邊被人堵住嘴,綁住身子連同謝道遠一起拖下去了。
青玄看著被拖下去的兩人,“嘖”了一聲。
然後便轉身,去給裴行淵複命了。
*
夜幕降臨。
紅色的燈籠被門房支起來,掛在了謝府的門廊下。
正廳當中燈火通明,老夫人難得出了暮蒼閣,來到正堂中坐在上首,沉著臉望著門口的方向。
而她的旁邊,分彆坐著秦氏、曹氏、秋氏,連同二房的謝道齊和三房的謝道亨都過來了。
隻因為下午謝知凜身邊的小廝回來稟報,謝家出了大事!
謝道遠因狎妓被錦衣衛抓了後,謝知凜拿錢去贖人,人沒贖回來不說,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老夫人是久曆風浪的人。
當年謝家被貶,她隨同夫君一起從繁華的京城來到這偏遠的冀州,對官場的嗅覺不可謂不敏銳,又怎麼能察覺不出來,是出了意外。
果然,就見派出去的小廝又匆匆跑回來。
“怎麼樣?問清楚了嗎?他們到底為了何事扣押老爺和凜兒?”
饒是心中再有成算,此刻,老夫人也不由感到心慌。
不等小廝說話,她便當先站了起來。
小廝也是一跑急跑回來的,氣都還沒喘勻,狠咽了口唾沫,仰頭望著老夫人艱難的道:“老夫人,問清楚了,錦衣衛那邊說扣押他們是因為、是因為他們……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