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勾起唇角。
她當然知道。
因為前世,秦氏與她的這位遠房表兄就關係匪淺。
有一次,林疏月無意中撞見秦氏與段紹元抱在一起。
兩人在看到她以後,雖然驚慌失措的分開了,但那一幕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後來,秦氏派人把她關去了郊外彆莊。
她想過要把秦氏與段紹元的關係捅出來,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不是她心軟,而是她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論她說什麼,謝家人都不會相信。
當時的她對於謝家人來說,隻是一顆被榨乾了利用價值的廢棋。
把她丟去彆莊自生自滅,已經是對她手下留情了。
想要扳倒秦氏,談何容易?
重生後,她其實也一直在等這個段紹元出現。
但或許是時機未到,或許,因為她的重生,這一世許多事情的發展都出現了些許偏差,所以段紹元並沒有出現。
如果她有耐心,再等一段時間,或許會抓到秦氏與段紹元私下勾結的證據。
但是她等不了了。
和離,她迫不急待。
所以前世秦氏害她之仇,這一世,她也隻能另辟蹊徑來報了。
好在,終於被她抓住機會。
段紹元雖然沒有出現,但他的書信出現了。
其實,段紹元原本的書信,並沒有提及陷害謝家一事。
是林疏月攔截了那封書信,又更改了內容,把信傳到春鶯手中。
這才有了今日這樣一幕。
至於信中內容的真假?
嗬,她不怕謝家查,就怕謝家不查。
隻要謝家人去查,就會發現,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秦氏與段紹元訂過親,這些年也並沒有斷了往來。
光是不守婦德這一條,就足夠讓謝家人徹底厭棄了她。
秦氏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蒼白著臉,因為流淚太多而略顯乾涸的嘴唇上沒有絲毫血色,跪下膝行幾步來到老夫人的身邊,攥著她的裙擺痛哭流涕道:“母親,母親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道遠……”
老夫人此刻驚懼交加。
驚的是秦氏真有如此膽量,背叛謝家。
懼的是如果真被他們謀算成功,那不僅是謝道遠和謝知凜,整個謝家都岌岌可危了!
與此同時,一股被背叛和羞辱的惱怒感也從心中油然而生。
她哪裡還聽得進去秦氏的解釋?
當下便一腳踹開了她,憤怒的道:“你還敢狡辯?!證據擺在眼前,一查便知!你是要我去查查這段紹元,是不是你的表兄,與你有沒有關係嗎?”
秦氏一僵。
她不能讓老夫人查。
一查,這些年她與段紹元的關係,便全部曝光了。
林疏月見狀,眼珠轉了轉,忽然說道:“這信上說,如果謝家倒台,他可以幫助你和謝令儀……嘶,他怎麼單獨隻提出幫你和令儀呀。”
林疏月並沒有把話說完。
卻恰巧是這種要說不說的態度,更令人遐想。
謝家其他人也在,見狀都麵麵相覷。
腦海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
秦氏一慌。
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那是不同於之前,更深的恐懼與擔憂。
林疏月一愣,微微眯了眯眼。
不會吧!
瞎貓碰上死耗子,難道真被她蒙對了?
老夫人最了解秦氏。
瞧見她那副慌亂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