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族譜,就放在謝家祠堂內。
無需宗族耆老見證,有恩國公在這裡,隻需要把他請過來,也是一樣能把謝道亨除名。
畢竟,恩國公的地位,可比宗族耆老要高。
而且他現在名義上是謝知凜的生父,謝知凜又是謝家的養子,嚴格來說,他也並不是完全與謝家無關,所以由他來當這個見證人,完全合適。
對於謝道亨的離去,嚴和風倒沒什麼想法。
不過是覺得這人過於膽小,太不中用以外,其餘的,因為他對謝道亨了解不深,所以也沒有想太多。
謝道亨如願以償的在族譜上除名。
從今往後,他雖然還姓謝,但已經不是冀州謝家的這個謝了。
老夫人倒是沒有把事情做得太絕,他們那一房的金銀細軟,允許他帶走,但是公中原本應該屬於他們的那一部分財產,就彆想拿了。
謝道亨並無意見。
回到院中以後,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秋氏。
當天晚上,一家人便收拾好東西,悄無聲息離開了謝府。
城外。
天已經全黑了,林北望讓所有人都停下來,就著樹林中的一塊平坦之處,就地紮上帳篷休息。
這是他們在外行商時的做法。
身為商人,這麼多年他們走南闖北的做生意,不可能運氣那麼好,每到一處都有客棧可以住。
大多數時候,遇到沒有客棧,也沒有民宅能借宿的時候,都是在野外過夜。
好在現在是夏季,野外除了蚊蟲比較多以外,也不冷。
林北望讓人拿了艾草灰和熏香出來,在四周灑上,又把熏香點燃,阻止那些蚊蟲靠近,然後就帶著人把帳篷紮好了。
林疏月和施韻柔把乾糧從馬車裡拿出來,在篝火的旁邊鋪了塊布,把吃食放在上麵,又去打來乾淨的清水供大家飲用。
春曉道:“小姐夫人,這些活兒我們來吧,你們去那邊坐著。”
施韻柔笑道:“沒事,馬車坐久了渾身酸疼,下來走走也是好的。”
說著,將一盒剝乾淨洗好的蓮子交給春曉。
“這一盒你們拿去吃,都是洗乾淨的。”
春曉從小就待在林家,習慣了施韻柔這樣毫無架子的寵愛,當下笑道:“是,謝謝夫人。”
她捧著蓮子去跟碧柳她們分享了。
施韻柔拉著林疏月在地上坐下來。
夏夜的野外,並不算安靜。
蟲鳴,蛙叫,簡直像一曲高亢的樂曲。
施韻柔拿了塊點心放在嘴裡,另外一隻手,握著根樹枝撥了撥麵前的火堆,然後對不遠處還在忙活著清點東西的林北望道:“過來歇會兒吧,少點一次,丟不了。”
林北望應了一聲,也笑盈盈的洗了手坐過來。
沒過多久,林家三兄弟便也收拾整齊過來了,一家人坐在火堆前,竟是前所未有的溫馨。
施韻柔親自給大家分了乾糧。
眾人一邊吃著,一邊閒聊。
就在這時,身後似有馬蹄聲傳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林北望一驚,站起身,下一秒,隻聽“嗖”的一聲。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向他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