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群人見她駕著馬車走了,頓時攻勢一變,就齊齊朝她追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
追影和流霜更是要直接奔林疏月而去,想要保護她,卻被另外一群黑衣人給纏住了。
兩人拚死反抗,卻在這時,聽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說:“演戲而已,你那麼拚命做什麼?”
追影一呆。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再看向身後,隻見一大波黑衣人朝林疏月追去的同時,另外一波,卻停下不動了。
而林家所有人,甭管受傷還是沒受傷的,都停下來沒有動了。
她不解,瞪大了眼睛。
林北望則是將衣服裡一個破掉的血袋抽出來,輕嘶了一聲,道:“我們的戲演完了,接下來就看月兒的了。”
他看向自己的背後。
剛才為了演得逼真,那人的刀砍得深了一點,饒是他極力避過去了,肩上還是破了點皮,真特娘的疼啊!
施韻柔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跟月兒一起想出這個餿主意,咱們至於受傷嗎?”
隨後,又麵露擔憂的道:“希望真如月兒所算計,最後不要出事才好。”
追影和流霜更懵了。
春曉和碧柳也是一臉茫然。
她們無助的站在施韻柔麵前,焦急的問:“夫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些人……還有小姐她……”
見四個丫鬟手足無措的樣子,施韻柔目光柔和下來,道:“放心吧,埋伏在這裡的黑衣人是自己人,至於追出去的,哼,不必驚慌,自有人收拾他們。”
的確。
林疏月之所以把那些人引走,不是為了替家人解圍。
因為早有準備的他們,根本不會做以卵擊石,讓自己陷入險境的事兒,所以自然也就不需要解圍了。
事實上,那天晚上,裴行淵來找她,給她遞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就已經說出謝家人可能會對他們痛下殺手的事。
試問,謝家人在錢財方麵,向來摳搜。
娶林疏月的動機,也是為了錢財。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從林疏月身上撈到油水,反而被她坑了二十八萬兩,這讓他們怎麼甘心?
彆說謝家沒有錢堵上這個窟窿,就算有,也不會心甘情願的送給林疏月。
所以,他們突然出現的態度變化,甚至還答應了林疏月的條件,不是謝家人腦袋抽風了,就是這其中有詐。
果然,裴行淵一查,就發現恩國公那邊最近調了一批死士來到冀州。
死士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想要解決掉林家一行人,那批經過專業訓練的死士已經足矣。
裴行淵的意思原本是讓她直接把這事說出來,讓嚴和風無法把這事做成。
可是林疏月卻想到一個更妙的主意。
既然對方想要瞞天過海,趕儘殺絕。
那她何不將計就計,釜底抽薪呢?
想到這兒,林疏月的嘴角翹了翹,用眼角的餘光掃向身後的那群黑衣人,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同時,鞭子狠狠抽打在馬背上。
“駕!”
馬兒嘶鳴。
劃破暗沉的夜空,往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跑去。
所有黑衣人都追了上來。
“站住!彆動!”
一聲接一聲,伴著密集的箭羽。
林疏月低伏下身子,將整個身子都趴在馬背上,然後摸了摸馬兒的鬃毛。
她抬頭看向前方,終於看到了地圖上的那片懸崖。
林疏月低聲道:“馬兒,對不起了。”
說完,拔下頭上的簪子,直接插入馬背。
馬兒受了刺激,頓時長嘶一聲,原本看到懸崖後緩慢下來的步子,頓時不要命的衝著懸崖衝去。
“不要!”
身後傳來黑衣人的喊叫。
他們的任務,是帶著林疏月與財物一起回去。
如果她們都掉下了懸崖,那他們的任務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