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淵走了。
林疏月一行人,也要啟程回蜀州了。
林家人看出了林疏月與裴行淵之間的不舍,都沒有說什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隱約也瞧出了兩人之間的情意。
隻是有些話,他們自己都不願意捅破,作這旁觀者的家人就更不能捅破了。
於是,經過半個月的跋涉,一群人總算回到了蜀州。
重活一世,再回到這塊生她養她的地方,林疏月的心情倍感複雜,甚至可以說是百感交集。
林疏月一路回到家。
路上遇到了許多熟悉的人。
她原本以為,自己作為和離婦,再回到家鄉,勢力要遭人白眼,或是受人排擠。
哪怕有家裡人護著,外麵的閒言碎語,終歸是不會少。
可沒想到,事實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大多數人都很友善。
偶爾有一兩個碎嘴子的聲音,也都被林家三兄弟的冷麵給嚇得縮回去了。
林疏月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舒心到她都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些了了冀州的事,早點回來。
施韻柔說要教她做生意,也不是說說的。
經過這遭事,施韻柔也算是看明白了。
誰有本事,都比不得自己有本事。
自己的女兒自己疼。
既然不能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索性教她些本事,叫她自立起來。
將來不管還嫁不嫁人,自己有本事掙錢吃飯,背後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總不至於叫人欺負了她。
林疏月也正有此意。
所以,她學得十分用心。
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而另一邊,京城。
蜀州一片安好,京城的氣氛就不同了。
自從裴行淵回京以後,就能明顯感覺到,京城裡的氣氛很緊張。
二皇子早早就回京了。
在謝道遠和謝老夫人的死訊傳出來之前,他就悄然離開了冀州,回到京城。
誰也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麼時候回京的。
隻知道,他比裴行淵早一步到。
也正是因為這早一步,導致皇帝對裴行淵的態度十分微妙。
這日夜晚。
皇帝夜詔裴行淵進宮。
裴行淵當即動身。
進了宮以後,隻見皇帝半臥在龍塌之上,身上衣衫不整,形態風流。
他的身旁還半臥著兩個年輕的美人,都在專心的伺候著他。
皇帝見裴行淵到了,微微側頭問:“你回京了,怎麼也不主動來見朕,還非要朕親自下旨召你不成?”
裴行淵拱手道:“聖上龍體安康,微臣是想先打理好錦衣衛的一應事務,再來求見皇上。”
皇帝不耐煩的擺擺手。
“行了,那套官麵上的說詞,你就說給彆人聽吧,朕一個字也不想聽。”
他說著,推開身上的美人,坐起身來。
直到現在,他坐直了身子,裴行淵才看清他完整的麵容。
隻見此時的皇帝,已經不年輕了。
虛歲已經過了五十,雖說還沒到不惑之年,但兩鬢已經斑白,額頭與眼尾,也是皺紋叢生。
他的臉上帶著因酒色過度而渲染出來的虛浮之氣。
盯著裴行淵的眼眸裡,帶著灼人的冷意。
“你先說說,這次冀州之行,你都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