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自然也就是人人都想往上爬,人人都會賣力辦事。”
“時間一久,長此以往下來,臣妾宮裡的風氣自然就變得煥然一新了,臣妾也能少操許多心呢。”
老皇帝聽完,不由一陣暗暗點頭。
看來,連一個小小宮妃都明白的道理,他這個當皇帝的還猶豫了這麼久。
倒是他委屈裴行淵了。
老皇帝不是不知道,那廖自強一直霸占著位置不乾事。
但他是先帝時期的老臣,還是非同一般那種,他總要顧及幾分先帝的顏麵。
再加上,這些年自從裴行淵入錦衣衛以後,一直辦事得力,雖然說隻是個副指揮使,但在他看來,與正指揮使沒什麼區彆。
長此以往,他漸漸也就忽略了那位正指揮使的存在。
或者換句話說,是他故意這樣的。
能辦事的人當副手。
正職位就放一個吉祥物在那兒呆著。
這樣要,他名聲和實用的好處都得到了。
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現在,裴行淵儼然已經對這樣的安排很不滿了。
他不想失去這個得力的助手,就不能再忽略他的感受。
想到這兒,老皇帝對徐公公道:“你去傳朕的旨意,就說廖自強年紀大了,讓他回鄉養老,這錦衣衛正指揮使的位置,就讓出來給裴行淵坐吧。”
徐公公連忙應是。
這邊,旨意傳出了宮城。
而另一邊,裴行淵從宮裡出來後,並沒有回到錦衣衛辦事處,而是徑自回了自己在京中購置的宅子。
他購置的宅子在東大街的帽兒胡同裡,是一座四進的宅院。
院子不算特彆大,但位置很好,不管是距離皇城還是距離錦衣衛的北鎮撫司都很近,步行也不過隻需要小半個時辰,至於騎馬那就更快了,隻消兩盞茶的功夫就到。
裴行淵是個實用主義。
那些花哨的,好玩的他都不喜歡。
就看中了一個字,近!
進了大門,早有看門的小廝看到他回來了,都是一喜,連忙喚道:“大人,您回來了。”
裴行淵“嗯”了一聲,進門後,是一個照壁。
照壁上寫著兩行字,是當初他買這座宅子時,他的義父裴炎親自書寫刻字,然後送給他的。
隻見上麵寫的字是:
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
裴行淵提著燈籠,繞過照壁,經過一片荒蕪的花圃,裡麵是一間五楹的前廳。
前廳裡燃著燈火,一位老者正坐在前廳的正中間,低著頭,像是在看書。
裴行淵邁步走進去。
“義父。”
老者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