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大胤,必然會是一個盛世明天。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渾濁不堪,亂臣賊子盛行,說到底,是君無君德,臣無臣心。
這就是報應啊!
裴炎隻覺得心痛如絞,身子都在隱隱的顫抖。
裴行淵看著他全部白了的頭發,知道他的身體不好。
生怕他因為太過激動,而傷了身子,連忙上前扶住他,道:“義父,這件事你知曉就好,如今時機還未成熟,我們還不能暴露。”
裴炎當然知道。
他點點頭,將那份遺詔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過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卷起來,將它珍重的交到裴行淵的手中。
“這是林家送給你的一份助力,你要記得林家的恩情。”
裴行淵點點頭:“我知曉。”
裴炎又道:“有了這份詔書,獻太子的汙名可以洗清,而當今那位……嗬嗬,隻怕他的皇位也坐不久了。”
裴行淵微微勾起唇角。
“我倒是聽說,最近老二有所異動。”
“二皇子?”裴炎一愣,有些詫異,“趙行鈺?”
“對。”
裴行淵將二皇子在冀州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裴炎不屑的冷哼。
“沒有辦大事的腦子,偏偏還有辦大事的野心,他遲早會把自己給玩兒死。”
裴行淵看著手上的遺詔,低低的道:“我倒是覺得,既然有個明晃晃的替罪羔羊,為什麼不用呢,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破局之機。”
裴炎的眉目一動。
瞬間明白了裴行淵的想法。
他玩味的笑起來,欣慰的拍了拍裴行淵的肩膀。
“你比你父親更有算計,義父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有用得著義父的地方,儘管開口。”
“我等著這一天等了二十幾年了,原以為,我這把老骨頭,是等不到為獻太子爺洗清冤屈的那天,現在看來,我倒是要保重身體,或許可以等到。”
“淵兒,一切就都靠你了。”
裴行淵點點頭道:“義父保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裴炎也點點頭,再沒有說什麼。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約半個時辰後,裴行淵才悄悄從後門離開。
翌日。
趙行鈺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不再信任這所謂的狗屁係統。
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靠自己。
主要是現在事情的發展方向,與係統說的根本就不一樣。
謝知凜沒有步步勝利,林疏月也沒有被他虐得死去活來,一切都反過來了。
反倒是現在林家人回了蜀州,活得逍遙自在,而謝知凜卻成了階下囚。
書中,謝知凜是他最大的對手,現在看來,隻有把謝知凜弄死,他才最有勝算。
這樣想著,趙行鈺便也不再猶豫,直接揣著自己一早就寫好的折子,進了宮。
鳳儀宮裡。
孟貴妃正在幾個丫鬟的伺候下聽曲兒,吃著葡萄。
忽然有宮人來報,說是二皇子殿下來了。
孟貴妃一愣,頓時欣喜的起身,對宮女道:“快讓他進來。”
她說著,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儀容,這才在椅子上坐好。
沒過多久,就看到鳳儀宮的掌事姑姑明翠親自領著趙行鈺走了進來。
“兒臣拜見母妃,母妃身體安康。”
趙行鈺跪下行禮道。
孟貴妃的臉上頓時揚起喜悅的笑容。
“快起來快起來,在母妃這兒,還守著那麼多規矩做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宮女們去拿茶水點心。
“香兒,去把昨天皇上賞給我的那盒雨前碧螺春拿來,給二皇子沏杯茶。”
“藍兒,讓人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點心,做點芋泥糕棗紅糕什麼的,二殿下愛吃那個。”
宮女們紛紛應是。
趙行鈺在明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恭敬的道:“母妃不必如此麻煩,兒臣來這裡,是找母妃有事相商的,坐不了多久。”
孟貴妃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