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貴妃聽著他的話。
臉色是一變一變又一變。
跟變色龍似的。
獻太子的事,她也聽說過。
那是先朝叛賊,更是當今皇帝心中的忌諱。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不管前朝還是後宮,都從來沒有人敢提起來。
如果謝知凜真的是獻太子之後,那麼,他必死無疑。
而這個功勞,若是由自己的兒子來立,那自己的兒子也確實可以贏得聖心。
這樣一想,她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好,母妃支持你,你要母妃幫你什麼?”
“借我一些人手就好,最好是從孟家那邊要的,要避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不能讓他們提前察覺,以免搶了我們的功勞。”
趙行鈺想清楚了。
抓到獻太子的叛黨,那可是比抓郭代鬆更大的功勞。
這麼大的功勞,他怎麼可能讓東廠和錦衣衛分一杯羹?
所以,這件事他一定要瞞得死死的。
孟貴妃卻有些為難。
“想要躲過東廠和錦衣衛的耳目,談何容易?”
要知道,這滿朝文武,沒有哪一個不害怕東廠和錦衣衛的。
他們像蚊子,像蒼蠅,像老鼠,更像一根根細細麻麻的針,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大到哪位大官在哪個酒樓宴請了賓客。
小到某夫妻在床上說的悄悄話。
甚至連誰幾點起床撒了夜尿,他們都能知道。
所以,沒有錦衣衛和東廠查不到的事,隻有他們不想查的事。
滿朝文武官員,都對他們深惡痛絕,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唯恐避之不及,以免引火燒身。
想要躲過他們的耳目,太難了。
趙行鈺見孟貴妃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遂提醒道:“母妃,外公手上不是有一支影衛嗎?傳說他們來無影,去無蹤,連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都沒有見過,你叫外公把這支影衛給我,相信他們一定能避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將謝知凜與沈括還有嚴和風勾結的證據查出來的。”
孟貴妃微微怔了怔。
影衛嗎?
她的確知道,父親手裡有一支。
可是這一支影衛,是整個孟家的保命符。
是為了以防不測所以才訓練出來的。
可以說,它幾乎是孟家的底牌。
就這樣把影衛交給了鈺兒,會不會太過草率了?
趙行鈺見她居然猶豫了,頓時急得不行。
“母妃,我可是你的兒子,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
“孟家若是把賭注下在我身上,將來便可以更進一步,說不定就能一躍成為八大世家之首了。”
“難道你不想這樣嗎?”
孟貴妃糾結了半響。
最終還是說:“這事我跟你外公商量商量吧,看看他怎麼說,你先回去,等我和他商量出個結果了,到時候再告訴你。”
趙行鈺有些不滿。
但是孟貴妃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辦法。
隻能聽命離開了。
孟貴妃倒也不是糊弄他的。
等他離開以後,當下就把自己的父親,也是當朝的柱國公孟老爺子叫進了宮裡。
她向孟老爺子說起此事。
孟老爺子也是一驚。
他意識到,如果趙行鈺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一次,確實是孟家立大功的好機會。
孟家雖然也是大家世家的一員,但一直是排行老三,被前麵兩大世家壓得死死的。
沒有人不想更進一步。
更何況,這件事細究起來,其實沒有什麼風險。
頂多就是鬨個不愉快罷了。
於是,孟老爺子同意了。
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