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生出彆的心思。
連逃跑的力氣都省了。
畢竟有裴行淵出入過的地方,若是人還逃走了,那他們這些看守的人也不用再活著了。
從鳳儀宮離開以後,裴行淵徑自去了太極殿。
太極殿的殿門外。
林疏月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林霽風就陪著她的身旁。
看到裴行淵過來,林疏月往前迎了兩步,裴行淵也加快了步伐,兩人終於走到一起。
裴行淵原本心情是很淡定的。
因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有此刻,再一次見到林疏月,他聽到自己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就好像要跳出了胸腔。
裴行淵沒有說話。
目光卻早已打量遍了她的全身。
見她全須全尾,確定沒受什麼傷,他方才鬆了口氣。
“裡麵怎麼樣?”
裴行淵問道。
林疏月道:“已經控製住了,老皇帝的情況不太好,我看他那樣子,若是不讓太醫來給他治病,隻怕他撐不到朝會結束。”
裴行淵立馬吩咐太醫。
“去給他看看,不許治活,但也不許讓他死了。”
“是。”
一群太醫唯唯諾諾,連忙進去。
裴行淵在率領叛軍闖入皇宮時,這些太醫就已經對他俯首稱臣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們就是一群治病的,不懂什麼朝政,更懶得去參加什麼算計爭鬥,有病人他們就治,有人殺進宮裡來了,他們就投。
反正不管誰當了皇帝,他們都還是一群大夫。
改變不了什麼。
更何況他們有眼睛,看得出裴行淵雖然凶名在外,但真論起為人,他應該是比安成帝要坦蕩好伺候得多。
安成帝喜怒無常,登基二十幾年來,直接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有多少都數不清了,更遑論間接因他而死的。
所以,安成帝走到這一步,竟然也沒有多少人同情。
大家好像都早已料到了一樣。
隻是他們以前以為,會反的應該是嚴和風,或是沈括。
畢竟這兩人一文一武,把控朝政多年,又有兵權在手,要反起來,輕而易舉。
可誰能想得到,最後獲勝的會是裴行淵。
這個從小就出入宮庭,被安成帝當成劊子手培養,替他乾儘臟活,背儘罵名的錦衣衛指揮使。
眾人看到裴行淵,都默默的退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裴行淵握著林疏月的手,邁過太極宮殿上高高的門檻,大步邁進殿內。
主殿後麵的床塌之上。
安成帝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的身體本就被掏空了,又接連接受打擊,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不了了。
這時,宮中其餘嬪妃與皇子們,也被叫了過來。
一群人都聚在龍床前,嗚嗚直哭。
也不知道是在哭安成帝,還是在哭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
裴行淵走過去。
林疏月鬆開了他的手。
他看了一眼林疏月,沒有作聲,倒也沒有再勉強,而是直接問太醫們。
“情況怎麼樣?”
太醫們顫聲道:“怕是沒救了。”
裴行淵的臉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