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雙眼一滯，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靈壓瞬間暴漲，本能的進入戰鬥姿態。
回過神來，正要喊人，這時忽然發現，哪裡不對勁。
他揉了揉眼，辦公桌前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散開神識，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靈體。
“攝像頭記錄。”
立即聲控打開監控攝像頭的光幕記錄。
會議結束後到現在的幾分鐘時間，辦公室裡始終就他一個人。
還真是幻覺！
總經理擦了擦汗，這才鬆了口氣。
來到辦公桌前倒了杯茶。
一邊喝茶醒醒腦，一邊兀自感歎：
“一張臉看多了會發瘋的，少了一杯咖啡而已，居然讓我虛構一個敵人出來了……
一個出海不到三個月、修為不到五十級的冒險者，居然搞得整個公司這麼疲憊。
看來，董事長當年是被那個女人搞的神經質了，才如此緊張兮兮的。
這小子要是真那麼厲害，直接去挑戰阿克琉斯要塞啊，跑我們一個小公司折騰什麼勁，懸賞五十萬還不夠給你臉？”
一盞茶飲罷，總經理氣還沒消，依然覺得心神不寧，眼前有些恍惚。
於是，他反手脫下西裝，一屁股坐在辦公椅前，將辦公椅沉下三寸。
“不行，得讓麗薩給我補一杯咖啡！”
總經理立即打開電腦，準備用私密通信通知女秘書麗薩。
這意味著他不止能喝咖啡，也能讓女秘書喝點彆的，好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結果，剛打開電腦，光幕中突然彈出了地下室控製係統的警告窗口。
“地下室防禦係統正在被黑客入侵！”
而且還有個百分比的進度條。
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了……
又是幻覺？
總經理眉頭一皺，反複揉眼。
警告窗口始終浮現在光幕中。
一轉眼，進度已經超過百分之六十！
這一次，居然不是幻覺……
他揉了揉眼，再三確認，要麼是有人正在攻擊地下室係統，要麼是電腦中病毒了。
正要喊人，電腦自帶攝像頭鎖定了他的瞳孔虹膜。
光幕中彈出了文字窗口。
“活體瞳孔完美匹配！”
誰！
總經理一激靈站起來，四下觀望，一身澎湃的靈壓隨之散開。
光幕中再次彈出一道新的窗口。
“活體靈率完美匹配！”
這是要乾什麼！
總經理突然背脊發涼。
他立即切斷電腦電源。
結果，電腦的光幕居然還在運行。
像是有人在給電腦靈池充電一樣。
他隨即打開攝像頭傳聲器，呼叫信息官和女秘書。
但攝像頭不再有回音。
總經理腦中一嗡，頓感寒風透體。
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想要一拳打碎電腦，但這台電腦裡了保留了太多重要的個人資料。
一個猶豫未動，電腦光幕中，再次彈出了一行字。
“密碼輸入正確……三碼完美匹配，您確定要修改狼牙大廈安保、監控與門禁係統的第一權限？是/否。”
“否！”
“第一權限正在修改中……”
總經理忍無可忍，一拳打碎顯示器。
然而，電腦主機上的靈紋還在閃爍。
他又跟上一拳，錘爆了主機。
藍色靈紋滋滋作響，電弧四散飛濺。
所有靈紋和光幕，消散一空。
總經理稍稍鬆了口氣。
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剛才輸密碼了嗎？”
正在這時，身後幽幽飄來一道男人聲音：
“我幫你輸了。”
隻一瞬間！
總經理陡然起身，澎湃的靈壓拉到最強。
但又被摁的坐回椅子。
一道光劍落下，如醍醐灌頂，腦洞大開。
從頭頂一劍乾到胃，最終刺入小腹丹田。
臃腫的身體被體內的光劍照成了半透明。
“是你……”
總經理雙眸一滯。
黑客，隱身……
他這才猛的意識到，敵人已經提前潛伏在他的辦公室裡了。
他想要喊人，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滿腦子的漿糊被光劍燒糊，沸騰。
隨後是脖頸，繼而五臟六腑，直至丹田氣海，全部燒焦了。
堂堂六十六級的靈武者，死於一把六十級光劍的灌頂一擊。
當然，路塵還加了點實用小技巧。
待總經理死透了，一身戰甲的路塵才顯出身形，撤去麵甲。
打開了自己的手環光幕和攝像頭。
在總經理電腦被錘爆之前，他就已經將其中數據和秘鑰轉，移到自己的手環裡。
僅保留其攝像頭和靈壓傳感器，匹配總經理的活體瞳膜與靈壓，修改第一權限。
至於密碼……
密碼這種東西雖然具有唯一性，但隻是一串數據而已，隻要被黑客暴力破解，就具有了可複製性。
而瞳膜和靈率必須檢測為活體，才能匹配成功，僅憑黑客手段，是很難複製的。
實際上，總經理的電腦裡就有他自己的瞳膜和靈率數據，但複製了也無法解鎖。
必須確定是本人操作。
所以，路塵必須來到這間辦公室，才有可能拿到地下室的進入權限。
對路塵來說，隻需要總經理本人在電腦前就行了，操作他會代勞的。
隻要確認了是總經理本人操作，即便電腦係統與數據，轉移到路塵的手環上，但因路塵的模擬手段太過精湛，係統發現不了。
路塵還可以繼續操作。
“確認新的瞳膜！”
“確認新的靈率！”
“確認新的密碼！”
“三碼匹配，歡迎路總，您已獲得狼牙大廈內部防衛係統所有子係統的第一權限！”
好家夥，路總都喊上了！
路塵看了下，這個第一權限，是控製整個大廈內部防禦、監控與門禁係統的權限。
不涉及公司銀行賬戶與本土艦隊防禦，否則自己可就太輕鬆了。
總體而言，狼牙公司的分布式獨立防禦係統，還是非常先進的。
如果路塵本人不進公司內部，僅靠蠕蟲無人機遠程入侵的話，難度很大。
路塵隨即用手環裡複刻的私密小軟件，以總經理的口味召喚女秘書麗薩：
“麗薩，送一杯咖啡進來。”
不一會兒。
身材姣好、形容甜美的女秘書，端著一杯咖啡進門了，反手鎖上了房門。
忽然皺眉。
滿屋子都是焦糊與血腥味。
抬頭一看，迎麵看見了仰首躺倒在辦公椅上的總經理，腦洞大開，鮮血噴了半麵牆。
還沒來得及震驚尖叫，就被人敲暈了。
女秘書倒地昏睡過去。
路塵給她喂了顆修真者用的安眠藥，讓她睡個幾天。
隨即準備去反鎖房門，才發現，房門已經被反鎖了。
“沒想到還主動幫我反鎖門了，真是個貼心的姑娘！”
路塵相信，起碼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不會有人來打擾總經理了。
當然，半個小時可能高估了他。
按照之前自己看到小視頻裡的時間，也就三五分鐘。
無所謂，在女秘書整理好衣衫開門之前，不會有人來打擾總經理了。
而女秘書起碼要睡個三天才有可能醒來。
路塵不再逗留。
隨即打開窗戶。
從五百層的次頂樓一躍而下，一轉眼消失在了雲中。
辦公室的窗戶，悄然關上了。
……
片刻之後，路塵飄然落在大廈門口。
這一次，他甚至不用隱身了。
在大廈的門禁和攝像頭眼中，他就是狼牙公司總經理，路總。
不會有任何報警，路人又不認識他。
除非親眼撞上剛才的六個參會者，否則他不會引起任何騷動。
而那六個人的氣息他都記得很清楚，靠近之前他就會隱身了。
就這樣，路塵大搖大擺的通過門禁，闊步走進了大廈。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進入大廈後，路塵直奔電梯口。
隨後乘電梯來到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禁止普通人進入，隻有狼牙公司高層才有權限下來。
路塵避開眼線，獨自來到了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空蕩蕩的，隻有一道巨大的閘門通向更深的地下室。
閘門有著高達二百級的堅固材料與防禦陣法，密密麻麻的靈紋上爬滿了灰塵與蛛網。
地上落了些散亂的灰塵與蛛絲。
“看來，最近有人來過地下室。”
目前隻有總經理本人和董事會成員，才有權限打開這道閘門。
而現在，路塵就是總經理本人。
“開門。”
路塵平靜的一聲令下。
巨型閘門隨即打開了。
但監控與記錄係統已經被路塵掌控，監控沒反應，不記錄任何信息。
路塵來到真正的地下室，這才發現——
地上有五百層，地下同樣有五百層。
且每一層的高度超過一千米，和路塵上次在白露號中央島見南轅子的情形很相似。
整個地下室又是個獨立的子係統，路塵本人不下來，是無法入侵的。
而且，是早已被廢棄、封存的係統。
不但控製係統漏洞百出，很多記錄的信息不完善，有些地方還經曆過核爆與大火。
從結構圖看，地下室這塊厚度超過一千公裡，縱橫超過三千公裡的地下空間，就是星際放牧者類人返祖實驗基地。
地下室的空間，相當於在巨大的固態行星上，開鑿了一個星獸樂園。
相較於星獸的尺寸，地下室略顯局促。
好在是返祖實驗與幼體培育空間，而星獸早期體型很小，也夠用了。
路塵猜測，返祖實驗室與培育基地之所以放在地下，是因為返祖實驗有高度保密性，位置又在帝國星域內，隻能挑選偏遠的星球，放在地下。
路塵隨便走進一層看看。
這是一片焚燒後的星獸樂園。
頭頂藍天白雲，遠方廣袤無垠，樂園內山河湖海一應俱全。
有人造的星獸兒童屋和各種自然景觀。
四壁和地下，都分布有高階聚靈陣法。
有模擬一年四季的天頂空調。
路塵可以想象，當年是怎樣一片仙境。
但現在，各種的黴菌的味道與灰燼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路塵聞起來犯惡心。
樂園空間完全密封，連空調都封住了。
個人探索而言，這片地下空間太大了。
每一層都是一個縱橫三千裡的小世界，相當於大半個中國的麵積了。
五百層加一起，總麵積遠超地球麵積。
這裡又沒有尋寶目標。
眼下，路塵時間有限，也沒有辦法一層層的巡視，一處處的探索。
隨便逛了幾層，他找到了地下服務器。
服務器位於中間某一層的巨大山體中。
這一層，也是實驗人員的居住地。
路塵身披戰甲，打開頭戴式探照燈，走進山體內部。
找到了地下實驗室的獨立服務器。
服務器看起來有點古老，起碼是幾百年前的石碑版。
幾千塊碑形黑石服務器串聯在一起，上麵覆蓋著灰塵與蛛網。
本身並沒有被破壞，隻是用禁術封條和靈紋陣法雙重封禁了。
路塵隨便挑了一塊服務器，施展萬象共鳴之力，輕鬆破解物理與陣法雙重封禁。
隨即以黑客程序入侵全部服務器。
這才發現，實驗數據被人為的大量塗抹，刪改，格式化……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反複局部格式化，導致服務器老化，丟失了很多古早數據。
路塵也隻能儘量恢複地下實驗室的曆史數據與實驗日誌。
隻能儘量恢複其中的主要脈絡，細節已經很難完美複現。
一個小時後，路塵把收集、恢複的數據整理一番，才摸清了實驗室的來龍去脈。
讓他略感驚訝的是，這座地下實驗室的曆史竟比狼牙公司更早。
路塵根據諸多信息推算大概的時間，這座實驗室是在五百年前，根據帝國真理學院的某篇博士論文而建立的。
這篇論文的標題是：
《論類人返祖恢複智慧靈獸的可行性》
路塵立即聯網搜了下這篇論文。
奇怪的是，全網找不到這篇論文的原文與相關討論。
即便是五百年前的論文，也太不正常了。
實驗室裡也沒有記錄論文的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