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霽月……
路塵簡單聯網搜了下。
隻有冒險者協會的檔案裡有這個會員名。
並沒有記錄任何相關的冒險新聞。
海俠港的飛行考核為當組第一名。
當時開的飛船，也是與舊裡奧寧號一樣的配置，為三十級的飛昂迪周型改裝船。
對方發來的是一段提前錄好的視頻，並非是視頻通話。
路塵沒有立即回應，隻是感歎道：
“擅長飛行的女人不多啊。”
愛莉皺著眉，下意識的猜測道：
“會不會是黑龍戈多假扮的呢？龍怎麼說也是飛行靈獸，也許不適合遠航飛行，但這種程度的手動駕駛，隻需要駕駛員本身飛行技能高，加上禦靈天賦強，就可以了。”
《這種程度》《隻需要》
路塵感覺，愛莉對這種飛行難度理解的還是不夠深。
能做到這種飛行，隻有一種可能性：絕對的飛行天賦，加上絕對的熱愛。
二者缺一不可。
連路塵自己都做不到！
“我的出海時間是三個多月前，戈多的出海時間比我大概遲半個月，而這位光照霽月的出海時間是在我出海後的一個月後，那時候的黑龍戈多已經從帝國監獄逃脫，進入暴雪航路了，之後多次在暴雪航路出現，不可能還會迂回到海俠港和我演一出戲。”
歌莉婭身為女人，女權小能手，也不相信女人會有這種飛行能力，也跟著猜測道：
“那會不會是銀瀾公主呢？她肯定會在遊戲世界裡修行駕駛技能，同時用一萬個遊戲分身幫她練技術，也許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路塵搖了搖頭。
“公主根本沒有理由跟我學什麼駕駛和黑客技術吧？
何況，這女人的身高、長相和氣質，跟公主完全是兩種風格。
在遊戲世界裡被學習折磨成殺人魔，現實中的公主一定很厭學，不可能換個身體跟我學駕駛，她自己天賦幾斤幾兩心裡沒數嗎？
惟一正確的做法，就是儘量拉攏我，她已經在做了。”
“所以你覺得，這女人是什麼人？”
“這就是我的女粉，不接受反駁！”
歌莉婭幽幽看了路塵一眼，故作大度，試探著問他：
“看把你能的……你要是喜歡，就讓人家上船唄，多個人多雙筷子。”
路塵根本不上當。
“那不可能，我自己是駕駛員，怎麼可能還需要一個駕駛天才，功能重疊了屬於是。
何況我會的東西屬於開掛的範疇，她也不可能學的會。
她現在是個天才，但如果上了我的船，會成為花瓶的。”
真實情況是：她上船了，我還怎麼裝逼？
歌莉婭一聽花瓶兩個字，頓時不樂意了。
“她很漂亮嗎？我才是花瓶好不好！”
“啊對對對，你是花瓶。”
於是，路塵很快露了一小段視頻，回複這位光照霽月。
“彆想太多了，你先拿到第一再說。”
路塵沒有明確拒絕，否則有點打擊人，顯得沒有風度。
然而，少女還是感覺自己被看輕了。
在視頻中努著嘴，沒有說話，靠駕駛艙的人工智能合成音回答：
“走著瞧哦，路老師！”
少女發來視頻後，路塵已經看不到三人行號的尾燈了。
儘管路塵並沒有資格當她的飛行老師，但不得不說，這聲路老師聽的真帶勁……
路塵也沒有強行加速去追三人行號，而是按照既定的計劃再次回到主雪道上。
二次考核是長達兩個小時的耐久性闖關飛行，機關重重，消耗極大，太早飛在前麵，隻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擋子彈。
最佳戰術是：跟上大部隊。
官方直播間裡，兩位主播也對三人行號的避障飛行印象深刻，簡直震驚。
“這一次，原始星穹聯盟在裡奧寧號的帶領下，成功實現了彎道超車，三十多艘飛船一躍衝進帝國貴族冒險聯盟的飛船陣列中。”
“排前的三人行號，居然一馬當先，衝在了所有飛船的最前麵，暫列第一位……而三人行號的賽前奪冠賠率是倒數第一，達到驚人的一賠五百！”
“即使盤口上，三人行號的奪冠賠率已經降到一賠五十了，雖然幾乎不可能奪魁，但也足夠讓無數人記住這位天才少女了。”
“當然，有其自身的天才，但也多虧了裡奧寧號的帶路作用，否則在主雪道上，這種飛行天賦根本發揮不出來。”
“裡奧寧號目前排在第七名，船速比一般的五十級飛船要快一點，但快有的有限。”
“到目前為止，本組比賽十分安靜，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戰鬥衝突。”
“帝國貴族冒險聯盟表現的十分紳士，並沒有因為被大量低階冒險團擠入陣列，而貿然發動襲擊。”
“能看的出來，貴族冒險聯盟的注意力全在裡奧寧號上，他們並沒有加速反超，而是派出六艘船在較遠距離圍住了裡奧寧號。”
“都是六七十級的高階飛船，似乎正在對裡奧寧號進行高強度雷達掃描，都想看看這艘在狼牙公司殺進殺出的傳奇飛船，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
“裡奧寧號並未反抗，顯得十分鎮定，畢竟他們以一己之力，將三十多艘低階飛船拉到和帝國貴族聯盟飛船一樣的水平，現在又將六艘帝國高階飛船的航速，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水平，你們雷達隨便掃吧，動一下算我輸。”
“可以看到，後麵格爾尼卡禦獸聯盟和古武超新星聯盟中的高階飛船，也趕上來了。”
“等等，飛天水母號衝上來了……這速度有點離譜，真的是一艘六十五級的飛船嗎？”
“它的速度看起來絕對超過了七十級，不過，星獸或星蟲是可以暴走的，星蟲船或星獸船的飛行速度經常和標定等級有一定出入。”
“水母觸須向後高速擺動，像是水螅，雖然飛船有點醜，但飛行的姿態極具衝擊性。”
“等等……飛天水母似乎衝著裡奧寧號來了！”
“天哪，飛天水母竟發射了一枚追蹤幽能炮！”
“目標——裡奧寧號！”
“這是私下有仇嗎？那位路船長可是聯邦自由勳章獲得者啊！”
“幽能炮雖然不如激光速度快，但可以鎖定目標，持續加速。”
“豁，裡奧寧號的反應很快，幾乎在發射的一瞬間就做出緊急製動。”
“不好！裡奧寧號一個製動後，突然躲在身後一艘六十五級帝國冒險船前，幾乎快要貼上了……這種駕駛也太危險了。”
“轟！這艘名為王迪號的帝國冒險船幾乎來不及反應，就被身後的幽能炮擊中了，飛船引擎與船殼尾部遭遇幽能炮消解，迅速失去動力，很快解體了……好在幾十名船員都在背心氣囊的保護下，目前無人死亡。”
“有必要提醒一下，幽能炮是帝國嚴令禁止的武器，但新聯邦並無這種禁令。
“幽能即是魔能，隻有高階靈獸可以隔絕並存儲幽能，儘管十分耗能，但幽能炮殺傷力巨大，在當年的萬族戰爭中，是對付帝國大型巡洋艦的殺器。”
“飛天水母號的幽能炮，隻一發，就近乎摧毀了同階的王迪號，可見此炮威力之猛。”
“幽能炮唯一的缺點是充能緩慢，一炮之後，需要幾分鐘的冷卻與充能時間。”
“不過，不得不說，剛才裡奧寧號的瞬間反應簡直絕了！”
“可以看得出來，裡奧寧號的雷達敏銳與路船長的迅捷駕駛，近乎本能反應，沒有一絲的思考與遲滯。”
“在拿王迪號作擋箭牌後，裡奧寧號的飛行速度也迅速拉滿，加速逃離現場。”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最新消息，目前路船長三人的修為都超過了六十級，是可以通過手動駕駛，大幅度提升飛船速度的。”
路塵也沒想到，為何在第一關就有陌生飛船主動襲擊他。
不過，確定對方雷達識彆碼後，他突然發現，這艘六十五級的水母船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立即連線了飛天水母號。
對方船長，是一個長了水母腦袋的女人。
臉上沒有五官，卻有不停變幻水墨圖案。
頭發是由水母觸須編織的臟辮。
身形略顯佝僂，身材也有些乾癟，看起來是個時髦的水母老嫗。
路塵破口大罵道：
“我跟你們有仇嗎？我是聯邦自由勳章獲得者，格爾尼卡第九艦長斯科皮奧的朋友，這麼多飛船你踏馬不搞，居然第一個攻擊我？”
水母老嫗情緒激動，氣的臉上水墨變幻成了恐怖的怒容。
“路船長真是健忘啊，在森穀恒星係的第六行星星船廠內，到底是哪個蠢女人搶走一台神經網絡服務器的同時，還毀去了附近大量的星蟲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也隻有你們原始星穹才能做出來！”
路塵這才想起這件事，轉身問歌莉婭。
“你有印象嗎？”
“沒有。”
歌莉婭一臉懵，她隻記得自己搶走了一台星蟲船，也許還順手砍了點彆的東西，記不太清楚了。
“我記得第一次參觀星船廠時，當時確實在山提彼得的新蜈蚣船旁邊，看到過一艘水母形飛船……沒想到能在冰雪長城遇到。”
路塵這樣說著，再次打開了視頻，回複水母老嫗：
“既然你的飛船被歌莉婭毀了一次，好不容易修好了，就不應該再修第二次了。”
水母老嫗氣的水墨變成了虎頭形。
“也許在冰雪長城我沒辦法殺你，但裡奧寧號彆想安全過關！”
正在這時，老嫗旁邊傳來一道年輕的男人聲音：
“船長，我能和路船長說句話嗎？”
“好。”
男人走到鏡頭麵前。
這是一個左肩上站了個白鴿的年輕男人。
微眯著眼，嘴角始終掛著過於和藹的笑。
看起來讓人心裡發毛，不寒而栗。
“如果黑龍戈多在附近，她的第一目標一定是你，路船長。”
“你又是誰？”
路塵一愣，看了半天，也不認識這家夥。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龍戈多不會得逞，因為我會親手抓住你。”
說完就掛了視頻。
路塵仔細回憶，確定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歌莉婭卻皺起細眉，忽然開口：
“這是幽魔。”
“幽魔？”
“那隻白鴿可能就是他的魔形。”
“你確定？”
“隻是一種直覺，隔了這麼遠，怎麼可能確定。”
這一次，路塵選擇相信歌莉婭的直覺。
“對方飛船加裝了幽能炮，帶一個魔族隊友在船上也無可厚非，總要有人補魔充能的對不對？”
“這艘船很危險，我們先走條小路，避其鋒芒。”
“帝國貴族聯盟是很團結的，不會任由彆人欺負聯盟的飛船，雙方很可能會掐起來。”
說話間，路塵駕駛裡奧寧號，就近衝進了一條支線雪道。
果然，之前包圍路塵的其餘五艘飛船，本想追擊裡奧寧號理論一番，結果裡奧寧號就近衝進一條逼仄的近道。
這一次，都知道裡奧寧號在躲敵人。
除了一艘直播船，和少數幾艘尋龍聯盟的飛船外，其餘飛船都沒有貿然跟上。
而盛怒之下的帝國聯盟飛船，轉而紛紛把激光炮口，對準了開炮的飛天水母號。
激光，是無法防禦的，隻能硬抗。
而飛天水母號，竟抗住了三發激光炮。
水母表麵泛起了老嫗臉上的同款水墨，竟吸收了激光。
“飛天水母號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格爾尼卡禦獸團這邊也不甘示弱，十幾艘星獸、星蟲船紛紛追了上來，襲擊帝國飛船。
雙方一邊向前飛行，一邊橫向開炮互射。
“不得了，不得了，居然打起來了，帝國艦隊對陣聯邦星獸、星蟲艦隊，難道是萬族戰爭中還沒打過癮嗎！”
“看的出來，雙方隻是互相試探，戰鬥烈度不夠，同時還在保持高速飛行。”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雙方通過密集的戰鬥火力網，將超新星聯盟和其餘低階飛船，隔絕在後麵，不敢貿然跨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