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那殺豬般的慘嚎,如同冰水潑進了滾沸的油鍋,讓整個四合院炸開了鍋,卻又詭異地維持著一種人人自危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陳鋒身上。
這個不久前還任由傻柱欺淩的年輕人,此刻站在院子中央,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冷冽如刀。而被他踩在腳下的,是哀嚎不止、胳膊以詭異角度扭曲的傻柱。
強烈的反差,帶來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陳鋒!”
終於,一個帶著威嚴,卻難掩急切和怒意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易中海臉色鐵青,快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慘叫的傻柱,眉頭擰成了疙瘩,隨即猛地轉向陳鋒,厲聲嗬斥:
“你這是乾什麼!”
“鄰裡鄰居的,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傻柱就算有不對,你也不能把人胳膊給卸了啊!這要是落下殘疾,他這輩子怎麼辦?!”
易中海一開口,就是站在道德製高點的指責,字字句句都在說陳鋒的不是,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陳鋒還沒開口,旁邊卻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帶著幾分不忿:
“一大爺。”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竟是住在後院,平時不怎麼摻和院裡是非的婁曉娥。
婁曉娥今天也是被外麵的動靜驚動出來的,她目睹了後半程的經過,此刻忍不住站了出來,看向易中海:
“您這話就偏頗了。”
“剛才傻柱衝上來,一拳就把陳鋒打暈過去的時候,您怎麼不說他下手重?”
“那時候您可是勸陳鋒,讓他彆計較,說傻柱是無心的。”
“現在陳鋒還手了,您就隻看到陳鋒下手重了?”
婁曉娥的聲音不大,但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她的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眾人混沌的思緒!
對啊!
剛才傻柱打陳鋒的時候,可沒人說傻柱狠啊!
易大爺當時確實是和稀泥來著!
現在陳鋒反擊了,易大爺這態度……嘖嘖!
不少鄰居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異樣。這“德高望重”的一大爺,屁股是不是有點太歪了?
易中海被婁曉娥當眾頂撞,還揭了老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他沒想到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婁曉娥會突然站出來,還說得這麼在理,讓他一時間竟有些下不來台。
就在這時,一個官腔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咳!”
二大爺劉海中挺著他的官僚肚,背著手,慢悠悠地踱了出來。他掃了一眼場中的情況,目光在易中海難看的臉色上頓了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他一直想取代易中海當院裡的一把手,現在看到易中海威信受損,心裡彆提多舒坦了。
“我看啊,這事兒……”
劉海中清了清嗓子,擺出主持公道的架勢:
“傻柱打了陳鋒,陳鋒也打了傻柱,還打得更狠。”
“要我說,就算是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傻柱醫藥費自理,陳鋒也彆追究之前被打的事,就這麼算了!”
他這提議,看似公允,實則是在和稀泥,也是想借此機會展現一下自己處理事情的能力,順便賣個人情給陳鋒——畢竟,現在陳鋒展現出來的武力,讓他也有些忌憚。
“不行!怎麼能算了!”
劉海中話音剛落,一直坐在地上沒找到機會撒潑的聾老太太猛地尖叫起來。
她也顧不上裝可憐了,指著陳鋒,又指著劉海中,唾沫橫飛:
“憑什麼算了!”
“柱子是為了給我老婆子出頭才動手的!他那是見義勇為!”
“陳鋒這個小畜生,先搶我拐杖,後打傷柱子,就該送派出所槍斃!”
“劉海中,你少在這和稀泥!你是不是也怕了這個小王八蛋了!”
老太太戰鬥力驚人,連二大爺都敢懟。
陳鋒看著這護犢子的老虔婆,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替你出頭?”
“老太太,您記性可真好啊。”
“當年,是誰跟我那個未來的老丈人說,我陳鋒遊手好閒,配不上他女兒?是誰跟易大爺一唱一和,硬生生攪黃了我的婚事?”
“怎麼,現在傻柱幫您出頭,就成了見義勇為了?”
“您這雙標玩得可真溜啊!”
陳鋒的話,像是一顆炸雷,在院裡炸響!
眾人這才隱約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當年陳鋒似乎處過一個對象,眼看就要成了,後來不知怎麼就黃了,當時院裡是有些風言風語,似乎就跟聾老太太和易中海有關!
易中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陳鋒。
聾老太太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罵道: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誰攪黃你婚事了!我看你就是活該打光棍!”
“陳鋒!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