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認真地聽著,時不時應和兩句,或者笑著補充幾句。
陽光正好,灑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
穿過幾條胡同,熟悉的四合院就出現在眼前。
剛走進院門,就看到婁曉娥正端著個搪瓷盆,準備去水池那邊。
婁曉娥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們。
“喲,秀芝,帶著月月報名回來啦?”婁曉娥笑著打招呼。
“是啊,娥子姐。”李秀芝也笑著回應。
婁曉娥的目光落在月月身上,特彆是看到小丫頭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奶漬,不由得打趣道:
“哎呦,我們月月這是去改善夥食了?還吃上雪糕了?”
月月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往李秀芝身後躲了躲。
李秀芝笑著解釋:“剛報完名,天熱,就給她買了一根解解暑。”
“應該的,應該的。”婁曉娥點點頭,又湊近了點,壓低聲音,“怎麼樣?報名還順利吧?沒遇上什麼事兒吧?”
她這話問得有點含糊,但李秀芝知道她可能指的是院裡那些不省心的鄰居。
“挺順利的,沒碰上彆人。”李秀芝簡單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婁曉娥放下心來,“那你們快回屋歇著吧,這大熱天的。”
“嗯,娥子姐你也忙。”
李秀芝點點頭,和婁曉娥道彆。
三人在院子裡簡單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屋了。
另一邊,賈家。
秦淮如剛踏進家門,一股熟悉的低氣壓就撲麵而來。
果然,賈張氏那張刻薄的臉就拉得老長,坐在炕沿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喲,回來了?”
陰陽怪氣的調調。
秦淮如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敢顯露,低眉順眼地應了聲:“嗯,媽。”
“哼!”賈張氏重重哼了一聲,“伺候人的活兒乾完了?”
“東旭睡著了。”秦淮如小聲回道。
“睡著了?我看你是巴不得他一直睡著吧!”賈張氏猛地拔高了聲音,“我可憐的兒子啊,攤上你這麼個掃把星!成天就知道往外跑,家裡事兒一點不管!”
又來了。
秦淮如閉了閉眼,忍住心裡的煩躁。
“我這不是去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兒乾嘛……”
“找活兒?我看你是去找野男人了吧!”賈張氏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秦淮如臉上了,“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傻柱給你錢了,給你票了,是不是?”
秦淮如心頭一緊。
“媽,您說什麼呢……”
“說什麼?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賈張氏不依不饒,“拿了錢拿了票,怎麼沒見你給家裡買點好的?啊?是都自己藏起來了,還是貼補給哪個野漢子了?”
這話越說越難聽。
秦淮如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賈張氏還在那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什麼克夫命,什麼白眼狼,什麼難聽罵什麼。
秦淮如強迫自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為了棒梗,為了小當,她得忍。
但心裡的怨恨,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憑什麼?
憑什麼她要受這份氣?
憑什麼賈東旭自己沒本事受傷了,就要她來承擔這一切?
還有這個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