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兒了。
要是換成傻柱那種舔狗,估計這會兒已經心疼得不行,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可惜,陳鋒心裡隻有四個字:
嗬嗬,晚了。
早乾嘛去了?
當初夥同賈張氏欺負他們兄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大家是一個院的?
現在看他發達了,就跑來攀關係,認錯誤?
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不過……
陳——福爾摩斯——鋒的腦子轉得飛快。
這秦淮如費儘心機地在這兒堵他,又是賣慘又是道歉的,肯定不隻是借點錢糧那麼簡單。
借錢糧,她直接去找傻柱效率更高。
她到底想乾嘛?
好奇心上來了。
陳鋒決定陪她玩玩,探探她的真實目的。
“行了行了,彆哭了。”
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
雖然還是沒什麼溫度,但至少不像剛才那麼咄咄逼人了。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本來是想擦擦被她抓過的胳膊。
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隻是淡淡地問道。
“說吧,到底什麼事?”
秦淮如猛地抬起頭,有些驚喜。
有門兒!
她就說嘛,男人哪有不心軟的。
隻要自己姿態放得夠低,眼淚流得夠多,陳鋒肯定會動搖的!
她以為陳鋒是被她的“真誠”打動了,趕緊趁熱打鐵。
“陳鋒,你是廠裡的領導,是大人物!”
她往前湊了湊,語氣裡充滿了諂媚。
“我……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就是想求你個事。”
“你看,我一個女人家,也沒個正式工作。”
“就靠給人家縫縫補補,根本養不活三個孩子和婆婆。”
“你能不能……能不能在廠裡給我安排個工作?”
她緊張地看著陳鋒,生怕他一口回絕。
“什麼活兒都行!隻要能進廠,掃地、洗廁所,我都不嫌棄!”
“隻要能有份穩定的收入,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原來是為了工作。
陳鋒心裡了然。
這倒是在意料之中。
紅星軋鋼廠是國營大廠,福利待遇好,工作穩定,是個人人都擠破頭想進的鐵飯碗。
秦淮如想進來,倒也正常。
不過,想讓他陳鋒幫忙?
嗬,做什麼白日夢呢。
他剛想開口拒絕,就看到秦淮如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混雜著豁出去的決絕和某種暗示的眼神。
她又往前靠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胡同裡很安靜,隻有風聲和她刻意壓低的,帶著顫音和熱氣的說話聲。
“陳鋒……我知道這事兒讓你為難了。”
“但是……隻要你肯幫我這個忙……”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曖昧。
“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話音未落,秦淮如一咬牙。
身子就那麼輕輕地、又恰到好處地朝陳鋒的胳膊上撞了過來。
她刻意挺了挺胸,用自己最有“資本”的部位,結結實實地蹭在了陳鋒的手臂上。
這溫香軟玉的觸感,要是換了前世沒見過世麵的陳鋒,指不定還真就心猿意馬了。
可現在嘛……
陳鋒隻覺得一陣惡寒。
這感覺,就像是被一塊放餿了的五花肉給蹭了一下。
油膩,還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