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
秦淮如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盯著賈張死和賈東旭,一字一頓地說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們一個兩個的,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啊?”
賈張氏和賈東旭都愣住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秦淮如嗎?
她今天吃錯藥了?
“我辛辛苦苦在廠裡上班,掙錢養活你們,回來還要當牛做馬伺候你們!憑什麼?!”
秦淮如的音量越來越高,積壓了許久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你!”她指著賈東旭,“彆以為你工傷躺在床上,你就是大爺了!”
“這個家,不是我欠你的!”
“還有你!媽!”她又轉向目瞪口呆的賈張氏。
“你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把院裡有點能耐的人全都得罪光了!現在好了?”
“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坐小汽車,咱們家呢?你滿意了?”
“我告訴你們!”
秦淮如挺直了腰杆,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決絕光芒。
“我秦淮如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
賈張氏瞪大了眼睛。
剛嗑進嘴裡的一顆瓜子都忘了嚼,就這麼直愣愣地掉了出來,落在她那滿是補丁的褲子上。
賈東旭更是氣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他用那隻還能動彈的手指著秦淮如,手指頭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你……你這個……毒婦!”
他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兩個字。
往日裡,秦淮如要是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早就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可現在,他動不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比秦淮如的頂撞更讓他抓狂。
賈張氏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她那張胖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三角眼一瞪,扯著嗓子就要開嚎。
“哎喲喂!反了天了啊!”
“我辛辛苦苦給你娶個媳婦,是讓你回來當祖宗供著的嗎?”
“秦淮如我告訴你,你今天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打?
她這身子骨可打不過正在氣頭上的秦淮如。
罵?
剛才已經被懟得啞口無言了。
就在她準備啟動終極技能——躺地上撒潑打滾的時候。
秦淮如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像一盆臘月裡的冰水,澆得她透心涼。
“你再嚎一句試試?”
秦淮如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死死地盯著賈張氏。
“你要是再敢鬨,再敢撒潑,這個家,我不待了!”
“工作我不要了,孩子我也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你們娘倆自己過去吧!”
轟!
這句話,不亞於一顆炸雷,在賈張氏和賈東旭的腦子裡炸開了。
不待了?
開什麼玩笑!
她走了,誰上班掙錢?
她走了,誰洗衣做飯?
她走了,誰端屎端尿伺候賈東旭?
靠賈張氏嗎?
她除了嗑瓜子和罵街還會乾嘛?
靠賈東旭嗎?
他現在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
母子倆瞬間慌了。
他們可以罵秦淮如,可以打秦淮如,可以把她當牛做馬。
但唯獨不能接受她離開這個家。
因為她才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是他們母子倆的飯票和免費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