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聲音說:
“王……王哥,這不行啊……”
“這招太陰了,這簡直是刨咱們廠的根啊!”
“是啊!”另一個老師傅也站了出來,滿臉痛心疾首,
“那台設備……那台設備可是陳主任的心血啊!”
“你們忘了?當初為了把它安裝調試好。”
“陳主任帶著咱們,在車間裡吃了睡,睡了吃,熬了多少個通宵?”
“那機器,就跟咱們的親兒子一樣啊!”
“咱們要是把它給弄壞了,那跟親手殺了自己兒子有什麼區彆?!”
“我不同意!這事兒太缺德了,超出了咱們的底線!”
“沒錯!咱們鬥周瑞祥,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咱們自己,也是為了給陳主任出口氣!”
“可要是咱們毀了陳主任最看重的東西,那咱們成什麼人了?”
“那不是幫陳主任,那是在他心口上捅刀子啊!”
“這事兒我乾不出來!我沒臉去見陳主任!”
一時間,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
剛剛還同仇敵愾的工人們,此刻卻紛紛指責起王北。
他們可以跟周瑞祥鬥,可以耍手段。
但他們不能接受用這種近乎毀滅性的方式。
那不僅是對工廠的背叛,更是對他們敬愛的陳主任的背叛。
然而,麵對眾人的指責,王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他笑得很是燦爛,甚至帶著幾分欣慰。
“好,很好。”
王北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看到大家這個反應,我就放心了。”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北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語氣鄭重道:
“各位老哥,各位兄弟。”
“你們以為,那台設備,就不是我的心血嗎?”
“你們以為,我對陳主任的感情,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淡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王北,能有今天,全都是陳主任一手提拔的!”
“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記著!”
“你們說的沒錯,毀了那台設備,就是往陳主任心口上捅刀子!”
“這種事,我王北第一個不答應!”
聽到這裡,大家更糊塗了。
“那你剛才還說……”
王北神秘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誰跟你們說,我要把它弄壞了?”
“我說的是,讓它‘癱瘓’,可沒說要‘破壞’啊。”
“癱瘓和破壞,那可是兩碼事。”
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癱瘓?
破壞?
這……有什麼區彆嗎?
不都是讓機器停下不轉嗎?
看著眾人那一臉“你小子在說啥鳥語”的迷茫表情,王北心裡暗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說道:
“彆人動那台設備,那叫破壞。”
“我王北去動嘛……”
“那叫保養!”
“我跟陳主任一起裝的機器,我對它比對我自己都熟。”
“我知道怎麼能讓它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也知道怎麼能讓它毫發無傷地‘醒過來’。”
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還能有這種操作?!
“王哥,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讓機器停下來,但又不會真的弄壞它?”
“真的假的?那可是高精尖的玩意兒,牽一發動全身啊!”
“快說說,到底是什麼辦法?”
一瞬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到了頂點。
一個個的,都眼巴巴地看著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