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就這麼完了!
求生的本能,讓她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直接走出去,解釋說自己是被逼的?
誰信啊!
人家隻會覺得你是在狡辯,是在欲蓋彌彰!
就在這時,嚴主任那一聲“滾出來”的怒吼,如同驚雷一般在她耳邊炸響。
時間不多了!
必須想個辦法!
白香蕊的目光在昏暗的辦公室裡飛快地掃視著。
隻見牆角的一個暖水瓶上。
水瓶的鐵皮外殼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有了!
死馬當活馬醫!
拚了!
白香蕊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抓住自己襯衫的衣領。
“嘶啦——”一聲,硬生生將領口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接著,她又胡亂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
把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麻花辮弄得跟個雞窩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還覺得不夠。
趕緊從床底爬出來,快步走到牆角。
用手指在那積滿灰塵的暖水瓶上狠狠地抹了一把。
然後,閉上眼睛,將那黑乎乎的灰塵,連同剛剛逼出來的眼淚。
一起胡亂地塗在了自己的臉上。
瞬間,那張白淨秀氣的臉蛋就變得又臟又花,狼狽不堪。
她對著窗戶玻璃上模糊的倒影照了照。
嗯,很好。
現在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遭了天大的罪。
準備工作完成。
白香蕊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嗚嗚嗚……領導……救命啊……”
“救命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儘了折磨和淩辱。
踉踉蹌蹌地撲到門口,一把抓住了嚴主任的褲腿,聲淚俱下地哭訴道:
“嚴主任!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是周瑞祥那個畜生!他騙我說給我調動工作,把我騙到這裡來……”
“他想對我……對我耍流氓啊!”
“嗚嗚嗚……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就沒法活了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門口的嚴主任和乾事們都給看懵了。
嚴主任低頭,打量著腳下這個哭得梨花帶雨,滿臉臟汙,衣衫不整的女人。
看著她那被扯破的衣領下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和那哭得一抽一抽的柔弱肩膀。
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小模樣,嘖嘖。
嚴主任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
他甚至在想,這周瑞祥,眼光倒是不錯。
這小丫頭,確實是個勾人的尤物。
要是換個場合……
咳咳!
就在嚴主任的心思開始往不著邊際的地方跑偏時。
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威嚴的身影。
楊廠長!
嚴主任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好家夥!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屁吃呢!
領導還在跟前站著呢,自己居然差點著了這小狐狸精的道兒!
他趕緊收回那點不該有的心思。
臉色一沉,猛地轉過身,對著遠處還癱在地上的身影就是一聲怒吼。
“周瑞祥!”
他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充滿了威嚴,
“你這個混賬東西!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在辦公室裡對女同誌用強!”
“你的黨性呢?你的原則呢?你還是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