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地,將那隻凝聚了勞動人民淳樸氣息的襪子,硬生生地塞了進去!
“嗚!嗚嗚嗚……”
周瑞祥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咽。
他的眼睛瞪大,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惡臭,直衝天靈蓋。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胃裡一陣陣地抽搐。
那名壯漢,似乎覺得還不夠。
他將另一隻同樣“醇厚”的襪子。
直接掛在了周瑞祥的脖子上,像一條彆致的圍巾。
做完這一切,他才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跳下台去,深藏功與名。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位勇士的“神之一手”給鎮住了。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
“乾得漂亮!”
“解氣!太他媽解氣了!”
場上是哄堂大笑和歡呼聲。
主席台上,周瑞祥被那隻襪子堵住了嘴,連乾嘔都做不到。
他拚命地掙紮著,四肢亂蹬,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
終於,在一次劇烈的抽搐後。
“噗……”
周瑞祥一甩頭,那隻飽經風霜的襪子。
帶著一串口水和胃液,被他吐了出來。
襪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精準地落在了旁邊一位小領導的頭上。
那位小領導渾身一僵,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就暈了過去。
而周瑞祥,則像個破風箱一樣,跪在地上,發出驚天動地的乾嘔聲。
他身上掛著好幾隻不知是誰扔上來的襪子。
腳下是堆積如山的鞋,滿身都是鞋印和汙漬。
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令人退避三舍的異味。
看上去,比垃圾堆裡腐爛了三天的死狗還要淒慘。
陳鋒的目光,卻沒有在他身上過多停留。
他的視線,掃過主席台上的其他小領導乾部。
他看到,這些剛才還人五人六的家夥們,此刻一個個麵如土色,噤若寒蟬。
有的在偷偷地發抖,有的臉色煞白,冷汗浸濕了衣領。
看向周瑞祥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慶幸,以及難以掩飾的兔死狐悲。
陳鋒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
殺雞儆猴。
這隻“雞”,殺得夠慘,夠徹底。
這些“猴”,自然也就被嚇破了膽。
很好。
他清了清嗓子,輕輕地“咳”了一聲。
原本還在歡呼大笑的工人們,安靜了下來。
陳鋒拿起麥克風,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安撫。
“同誌們,安靜一下。”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為了這麼一頭畜生,氣壞了咱們工人兄弟自己的身子。”
“不值得。”
“噗嗤……”
台下,不知是誰先笑了出來。
工人們都樂了。
“陳領導說得對!為這狗東西生氣,不值當!”
“哈哈哈,畜生!這個形容太貼切了!”
“還是陳領導會說話,我這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順了。”
一句“畜生”,一個“不值得”。
拉近了陳鋒和所有工人的距離。
也讓大家積攢了許久的怒火,在這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泄後。
找到了一個平緩落地的台階。
火氣是消了不少。
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剛才那個帶頭衝鋒的鍛工壯漢,甕聲甕氣地喊道:
“陳領導!光扔鞋,光塞臭襪子,那也太便宜他了!”
“對!”
立刻有人附和。
“這種人渣,就該拉去槍斃!”
“沒錯!必須嚴懲!不然我們工人的冤屈找誰說去!”
“陳領導,您給句話!到底打算怎麼處置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