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跑腿的粗活,就應該交給我這種閒人來乾!”
“以後,但凡有什麼需要跑腿辦事的,王科長你們儘管開口!”
“我老嚴保證,給你們辦得妥妥帖帖的!”
他拍著胸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王北停下腳步,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嚴主任。”
“哎!王科長您吩咐!”
“我糾正你一點。”
王北的眼神很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我,還有他們兩個,我們跟鋒哥是過命的兄弟,是朋友。”
“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需要彆人拍馬屁、溜須拍馬的狗腿子。”
“你這套在彆人那兒可能好使,在我們這兒,沒用。”
“收起你那點齷齪心思吧,看著讓人惡心。”
王北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像一記耳光,扇在嚴主任的臉上。
嚴主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青一陣白一陣,精彩紛呈。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著年紀輕輕的王北,說話竟然這麼直,這麼衝!
一點麵子都不給!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兩句。
“行了,彆扯那些沒用的了。”
王北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大家都是在廠裡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條了,心裡那點小九九,誰還看不出來?”
“有這功夫,不如趕緊把手裡的活兒乾完。”
“早點弄完,我們也能早點下班回家睡覺。”
趙百全在旁邊抱著資料,甕聲甕氣地幫腔道:“就是,演給誰看呢,我們又不是瞎子。”
張壽常也跟著哼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屑。
被三個年輕人這麼當麵擠兌,嚴主任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尷尬地抱著懷裡的資料,跟在後麵,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一行人沉默地走到辦公室門口。
王北將懷裡的資料“哐”地一聲放在一張空桌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臂。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嚴主任懷裡那摞明顯比他們都輕薄不少的資料上。
“我說,嚴主任。”
王北懶洋洋地開口了。
“你這抱得挺輕鬆啊,都沒怎麼出汗。”
嚴主任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沒……沒有,我也出了不少力……”
“是嗎?”
王北挑了挑眉,緩步走到他麵前。
他隨手從嚴主任抱著的那摞資料中間,抽出來一本。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慢慢地翻開了。
空的。
雪白的紙張,一個字都沒有。
王北沒說話,又從中間抽了一本。
翻開。
還是空的。
他又連續抽了好幾本,無一例外,全都是嶄新的白紙。
“喲,嚴主任。”
王北晃了晃手裡那本“無字天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您這拿的是什麼絕密文件啊?怎麼一個字兒都看不見?”
“難不成是什麼需要特殊藥水才能顯影的密信?”
趙百全和張壽常也湊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發出了誇張的哄笑聲。
“哈哈哈!原來是白紙啊!我說怎麼看著那麼輕呢!”
“嚴主任,你這可有點不厚道啊,自己拿最輕的,讓我們幾個搬最重的。”
嚴主任整個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著王北手裡的白紙,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那厚厚一摞。
他一把將所有資料都放在地上,瘋了似的從中間開始翻找起來。
一本……兩本……三本…………
除了最上麵那薄薄的兩本確實是打印著賬目和數據的真實文件外,
剩下的,竟然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