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香。”
陳鋒深吸了一口氣，不是誇飯，是誇她。
李秀芝臉頰一紅，推了他一把。
“快去快去，油煙味大。”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幾張金黃的雞蛋餅，還有一碟爽口的小鹹菜就端上了桌。
陳鋒狼吞虎咽，李秀芝則小口小口地吃著。
時不時抬頭看看他，眼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老婆做的飯，最好吃。”
陳鋒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誇讚道。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嘀嘀——！”
不用想也知道，是陳軍那小子來了。
“我吃飽了！”
陳鋒三兩口解決掉最後一塊雞蛋餅，抓起外套。
“老婆，我去廠裡了，昨天耽誤了一天，得趕緊去盯著。”
李秀芝跟著他走到門口，細心地替他整理好衣領。
“去吧，路上開慢點，早點回來。”
“好。”
陳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VCD製造廠的生產車間裡，已經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條條生產線高速運轉，工人們穿著藍色的工裝，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
王欣和王北一前一後，正在車間裡巡視。
王北臉上帶著笑，看著乾勁十足的工人們，心裡滿是佩服。
王欣卻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目光如炬，任何一點小小的瑕疵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三號線那個，手上的動作快一點！”
“五號線，注意元件插接角度，說了多少遍了！”
被點到名的工人立刻一個激靈，手上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整個車間，除了機器的轟鳴聲，就隻剩下她清冷的指令聲。
巡視了一圈，王欣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發現，雖然工人們都在忙。
但不少人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精神頭明顯不足。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她停下腳步，隨手叫住一個剛從身邊走過的工人。
“你，過來一下。”
那工人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低著頭不敢看她。
“王……王廠長。”
“今天的早飯，吃了嗎？”
王欣冷不丁地問。
工人一愣，沒想到這位“冷麵閻王”會問這個。
下意識地點點頭。
“吃了，吃了。”
“吃的什麼？”
“肉包子，還有小米粥。”
“王廠長，食堂今天的早飯真不錯。”
“熱乎乎的，吃下去渾身都得勁兒！”
說到吃的，工人的膽子也大了一點，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王欣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卻柔和了一瞬。
“去忙吧。”
“好嘞！”
工人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跟在後麵的王北湊了上來，壓低聲音，滿臉佩服地說道。
“王廠長，你這招可真是高啊！”
“食堂供早餐這事，雖然花不了幾個錢。”
“但一下子就把工人們的心給收攏了。”
“你看他們現在，乾活都比以前有勁兒了。”
王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是為了收攏人心。”
“工人們早上四五點就得起床，趕到廠裡。”
“隨便在路邊買點東西對付一口。”
“又冷又不衛生，哪來的精神頭好好工作？”
“保證生產效率，首先要保證工人的狀態。”
王北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對王欣的敬佩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