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看了眼掬風那雙火焰噴薄、毫無倦意的眸子,確認她已經完全恢複。
她本以為這種魂傷,至少要三天才能恢複。
顯然,掬風的體質和一般的半獸人不一樣。
如果是熟人,她也許會解剖一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眼前這個狐女,她確定是第一次見麵。
“你認識我?”
銀月坐下來,自己把醒神藥喝了。
自從很久以前某個女人給她下了禁製,醒神酒算是她的日常飲品之一了。
掬風喝酒醒腦,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
作為一名醫生,她漂亮的有些過分了。
這女人真的有一兩百歲嗎?
“雖然我們不是一代人,但當年第一科技學院大名鼎鼎的銀月教授,應該沒人不認識吧?”
“奇怪的是,這些年你的熟人好像都把你忘了,仿佛銀月教授從未存在過一樣,反倒是和你毫無交集的我們,稍稍費點功夫就能發現你的身份。”
“和你體內的魂術禁製有關麼?”
銀月沒有多解釋。
“我退休很久了,隻想過完平靜的下半生。”
平靜到與一個強的離譜的男人同居嗎?
掬風不是很相信這種巧合。
“沒想到你的魂術禁製連女人也能傷到,要知道,我的體質可比一般人要強得多……看來李遙還沒碰過你,否則他要陽痿一輩子了。”
“他流鼻血了。”
銀月兩腿交疊的斜坐著。
黑紗絲襪緊裹的雙腿修長,小腿筆直纖細,裹在白褂裡的大腿豐韻,隱藏了一抹美妙的弧度。
“嗯?”
掬風有點發懵。
李遙碰你後流血了嗎?
“看來是我更強一點。”
她自信的說。
銀月淺淺一笑,沒打算閒聊下去。
“我不記得以前見過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掬風仰首灌了口酒。
“我認識春蛙秋蟬,她們簡直是完美的傑作。”
銀月聽的出來,這是在給她下套。
“那是她們的天賦,並不是我有意為之,我唯一做的,是在治好她們某個絕症的同時,給她們留下了永遠長不大的後遺症,這是我現在努力想要彌補的事情。”
永遠長不大的後遺症?
這個後遺症我也想要!
掬風忙問:
“您看我這個年紀,還有機會得你說的絕症再留下後遺症嗎?”
銀月秀眉微蹙,疑惑看了她一眼。
“你想長生?”
掬風認真的點了點頭。
“想。”
銀月道:
“她們的身體、容貌,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你也願意嗎?”
身體容貌都換了?掬風聽起來有些頭皮發麻。
“還是等你技術成熟再說吧。”
銀月問:
“如果你是革命軍的人,不會因為長生這種小事來湖畔星吧?”
“這個。”
掬風一躍跳下黑石床,來到實驗台前,丟出一袋密封的猿毛。
每根猿毛有筷子長,接近筷子粗,堅硬如鐵,毛尖鋒利如刺。
“這是……”
“這是李遙殺的猩爵,一個注入了猿猴基因改造的超級猿人。”
“他的創造者八伬夫人,是您當年在第一科技學院的學生,如今已經是星賊王的一艦之主了,目前正從事一些反人類的實驗,比如,將人類強行注入野獸基因,製造獸人,據說,她的目標是尋找真龍骸骨,製造龍人。”
這件事,銀月其實略有耳聞。
“如果受試者自願的話,也算不上反人類吧?我做過更加惡劣的事。”
掬風又取出一枚彎曲的骨節。
“那這個你怎麼看?”
銀月拿起骨節,隨意看了眼,便輕手放下來。
“這是一枚生物芯片……我隻是個研究的生物的,不太懂符文細節。”
掬風搖頭笑著,始終與銀月保持著君子距離。
“革命軍這邊得到的情報是,帝國當年可是邀請你參加製造生物芯片的計劃,後來計劃為什麼夭折了?”
銀月隻道:
“我隻是負責生理融合技術,帝國的原始架構有致命缺陷,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我拒絕了,並被剝奪了教授稱號,幾經輾轉,才來到湖畔星,開了家酒館安生。”
掬風不相信她的話。
帝國崇尚科學,沒有理由剝奪像銀月這種天才的教授稱號。
她更願意相信某個陰謀論——
原來的芯片計劃太超前,超前到足以改變人類倫理,顛覆社會秩序,所以性格傳統的銀月,主動退出了。
很奇怪的是,帝國後來竟沒追究她的責任,轉而與七星集團合作,采用了新的架構。
掬風心想,帝國為什麼不把這個女人囚禁起來天天搞研究呢?
現在來看,或許和她身上的魂術禁製有關。
這道禁製很古老,又很強力,連做好了充分準備的她,都沒得住!
這女人到底什麼身份?
隻是個教授嗎?
掬風收回了骨節芯片。
銀月道:
“如果沒有彆的問題,我帶你上去了,有三個姑娘等著你呢。”
掬風咀嚼著舌尖酒味,來回踱步,猶豫了半天。
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透明密封袋。
“革命軍這次打八伬夫人的真正原因,是這個。”
銀月眉頭一皺,立即結果密封袋。
“蠱毒?”
從密封袋外麵看似乎是培養皿,上麵培育了某種蠱毒。
掬風搖頭歎道。
“不是一般的蠱毒,八伬夫人想造的可不是吸血鬼啊……”
銀月沒拆開密封袋,而是將其整體置於符文顯微鏡下。
倍光跳到最大,銀月眸光驟縮。
“這是……”
……
中午。
三隻飛鼠娘還在二樓修房子,根本不知道她們的偶像火狐就在地下室。
大門緊閉的酒館大堂。
李遙有點餓,坐在大方桌前,想等一手美女吃飯。
具體是哪個美女就不得而知了。
他無聊的翻了翻報紙。
報紙上很大篇幅,都是革命軍即將單挑星賊王的事,各方勢力的分析。
甚至有博彩公司開出賠率,基本上都是一邊倒的看好星賊王。
除此之外,白夜航線一些人口密集的行星上,大量死囚犯頻繁失蹤……
這個新聞被認為和八伬夫人的秘密實驗有關。
拿死囚做實驗,看來,這個八伬夫人還有點底線。
革命軍或許隻是想挑一個有名的對手,打響反攻輿論第一槍。
該死的報紙,把氣氛渲染的這麼刺激,搞的我都快想吃瓜了。
李遙忙放下報紙,準備泡茶。
抬頭一看,掬風早就盤膝坐在方桌上了,雙臂叉在胸前,將一壺竹筒酒夾在雪山溝壑間,吮著喝酒。
青煙鬥沒了,掬風便玩起了高難度飲酒動作!
李遙想了想,夏奈老婆或三隻飛鼠娘應該是做不到這個動作。
蒙萌捕頭倒可以試試。
老板娘天賦異稟,也許不需要雙臂叉胸支撐就能做到這一點……
目光太長時間停留在不該停留的地方,李遙這才瞥了眼掬風眉心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