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一個公主?
帝國公主是論斤稱的嗎?
李遙本能的一激靈,手一抖,無意中直接拉起了竹杆。
這才發現,縫衣針彎的釣鉤竟被咬斷了。
這小破湖難道有鱷魚嗎?
酒席後,他隱約看到血……
下意識神識一展,這才發現,湖裡居然有食人魚!
淡水湖裡私養食人魚,這可不是小事情。
“誰人放的食人魚?”
非非倒是見多識廣。
“這是專業培訓選育過的認主食人魚,隻效忠主人,防止人偷釣魚的,前輩應該是剛回來,食人魚不認識你,相處一兩天就好了。”
李遙還是覺得不太妥。
“畢竟是能吃人的食人魚,數量還這麼多,萬一有個意外,不是太危險了嗎?”
非非走到水邊,一襲水綠色的薄紗勾勒出纖細、姣好的身段。
“食人魚就像無主的劍靈武士,放在宇宙裡,對誰都是危險,尤其是強到李前輩這個境界。”
李遙無語,這也能扯上去?
食人魚該不會是你放的吧?
他對這個比喻倒是沒什麼反感。
末法時代,劍靈武士就業難,要麼出海當星賊,要麼選擇明主做個家臣。
像李遙和雷風合這種自主創業的,很容易被人當成騙子。
“那你的主人又是誰?是你說的這位公主嗎?她叫什麼來著?”
“星瀾希爾華思。”
非非沒有絲毫遮掩。
“星瀾公主啊,是那個臉上有星點雀斑,喜歡在身上紋代碼,四處開孔上環的女人嗎?”
李遙對這個公主印象很深,明明生的一副好皮囊,卻喜歡糟蹋自己身子。
非非點了點頭,儘管李遙的描述有些下流,但總體是對的。
“當然,現在已經是被剝奪公主身份的帝國叛徒,紙牌殺紅桃A,你們早就見過麵了,還不止一次。”
李遙想了想。
第一次,是萬字號被盜,李遙追到飛外太空,遭遇墟靈彈危機,結果是紅桃A病毒的惡作劇。
第二次,在三隻飛鼠演唱會當夜,李遙追著紅桃九一直到學園星附近,解除了墟靈彈危機——那時候,紅桃九的肚皮下裝了個手機,似乎就是紅桃A在遙控。
李遙抿了口茶,忽然問非非。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身份?”
既然被問到了,非非也不再隱瞞。
“我隻是個小角色。”
非非盯著安靜的湖麵,娓娓道來。
“你可以說,我是白夜內部專門負責接洽紙牌殺業務的聯絡員,主要負責向紙牌殺出售白夜搜集的相關情報,同時我在紙牌殺那邊,也掛了紅桃三的殺手職位,儘管我從沒殺過人。”
李遙放下茶盞,若有所思。
“就是說,你沒親手殺人,但用情報輔助殺人。”
非非被李遙一針見了血,隻得背著手,嬌聲道:
“李前輩彆說這麼難聽嘛,我們也算是半個同行,要知道,殺手這行業現在很低迷,需要精準的情報支撐,否則很容易虧本的。”
“比如,黑桃十的情報不足,吃了慕鎔公子的虧;而紙牌殺本部的情報也不夠,吃了前輩的虧。”
李遙撇了撇嘴。
“我可不需要什麼情報。”
非非笑道:
“不是每一個殺手都有前輩這麼強啦。”
“你同時又在白夜任職,是怎麼回事?”
李遙又好奇的問。
非非解釋道:
“如今白夜內部山頭林立,有宮廷派,軍部派,有革命派,有星賊王派,以及紙牌殺派,隻有七狂獵獨來獨往,和白夜沒有任何來往。”
李遙釣不到魚,心中煩悶,聳了聳肩道:
“一群菜雞互啄,搞那麼多有什麼意義?”
“意義還是有的。”
非非莞爾一笑,繼續說道:
“比如陳氏父女,是典型的帝國宮廷派。”
“比如安察隊總隊長,就是本部軍部派。”
“比如夏家,就是橫跨盤古軍部派和革命派,夏奈對叛軍很感興趣,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清楚。”
李遙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穀神星,多拉格爾……夏奈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叛軍所在的方向跑。
當然,永動星之戰是例外。
她想去,卻被高層攔住了。
非非繼續道:
“比如白夜董事會裡人氣極高的帕裡斯,就是個堅定的星賊王派,這個人對前輩意見很大,你可要小心。”
“哦。”
“又比如,張秘書,我,黃羊,都是紙牌殺一派的。”
“而艾爾德斯星主,想報仇卻又不敢拿出行動,隻能天天鼓吹七狂獵的實力,以證明艾爾家族輸的不冤,久而久之,他快成七狂獵派了。”
非非的話講完了。
李遙等了半天,莫名的失望。
“說來說去,偌大的白夜內部,就沒人是白夜派嗎?”
“公司底層大多是白夜派呀。”
非非攤手,又覺得不好意思。
“沒辦法,白夜隻是個大型交易中心,對強者缺乏吸引力,如果不是盤古軍區駐紮在附近,星賊王旗下任何一支排名前十的艦隊,就能橫推白夜,這從黑薔薇號能突破艾爾格萊德的防禦,可見一斑。”
李遙想了想。
“這倒也是。”
非非笑道,蹲下身來,手搭在李遙腿上,認真的說:
“現在,前輩就是白夜最強的人,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公主想拉攏你。”
李遙一時沒搞清其中的邏輯。
“這和公主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應該是各大勢力派人聯係我嗎?就因為我喜歡公主?”
非非搖頭道:
“那倒不是,有幾個帝國公主不止花瓶,而是有實權的。”
“比如,維多利亞公主,才三十幾歲就是帝國中將了,都說她實力不可限量,未來會是大將人選。”
“又比如,沉魚公主,才十七歲,帝國偶像,她不止是宮廷代言人,在宮中還有很大話語權的。”
“更彆提,以技術入股紙牌殺星瀾公主了。”
說到這裡,非非臉上露出一抹難掩的自豪。
李遙又端起茶盞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