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萌有些疑惑。
“科學家也這麼傳統嗎……”
李遙道:
“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婚姻家庭沒那麼緊密啦。”
蒙萌又問:
“那老板娘的事業是什麼?雖然酒館也是事業,但總感覺浪費她的藥術才華了。”
李遙:
“也許還有彆的事業吧。”
第二天。
銀月特例為蒙萌警官舉辦了婚禮。
畢竟,蒙萌是湖畔星名人,還是人人敬仰的捕頭,名節很重要。
蒙萌很喜歡銀月和水心,但不知道為什麼,對銀月還是有點怕怕的感覺。
第三天。
重新上班後,整個邢衛司的人都對蒙萌畢恭畢敬的。
邢玉林甚至還親自給他倒茶,說介紹楊廣溢給她是逼不得已,對方有軍方背景,他沒得選。
蒙萌也不在意。
下班後,想加班,被邢玉林請走。
當她照例回家時,又被父母轟出去了,要她必須住在李遙家,不是節假日不許回家。
蒙萌多少有些不適應。
好在李遙比較疼她,銀月和水心對她也很好,夏奈偶爾也會過來吃個飯,跟她聊聊大新聞,春蛙秋蟬和毛毛也玩的很開心。
除了李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業,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沒有明爭暗鬥,很愜意。
但有一點蒙萌很不適應。
她嫁給李遙的新聞傳出去後,整個湖畔星,乃至周邊幾十個行星犯罪率直線降低。
搞得她上班隻能喝茶了。
邢玉林更是天天釣魚,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好事是好事。
但她是總感覺不太適應……
李遙覺得可以利用她的抓捕心理空窗期,適當玩一玩警匪遊戲。
……
第四天。
經過三天的激烈思想鬥爭,艾爾德斯終於出現在李遙家後院,與李遙、非非一起打牌。
初冬不見冷,和風與暖陽像秋日一樣讓人沉醉。
鷓鴣在清澈的湖麵追逐魚群,反複撩撥著水麵。
“所以,你終於決定要對七狂獵複仇了嗎?”
李遙喝了口茶,眼睛盯著牌麵,沒看艾爾德斯。
艾爾德斯穿著一身暗黃色西裝,竟有種頹廢與精神兼具的氣質。
“當然,你都能娶警花,我怎麼不能複仇?”
李遙瞥了艾爾德斯一眼,難得從他口中聽到一句硬氣的話。
“錢夠嗎?”
“一個億夠嗎?不夠我再追加幾千萬!”
艾爾德斯氣勢如虹,把對三往桌上猛的一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炸。
不愧是你啊……
李遙剛才居然對他產生一絲幻想。
艾爾德斯身價數千億,比李遙有錢多了,天天念叨著複仇,現在終於有複仇的機會了,結果隻敢出一個億複仇。
“你就直說:我不敢複仇好了。”
艾爾德斯也不辯解,一個勁的把紅酒當茶喝,極其認真的打牌,漫不經心道:
“揍一下幫我出出氣就好,新聞就不用上了。”
“那你直接給錢吧。”
李遙抿了口茶,細數他順手而為的戰績。
“七狂獵我已經揍過了,比如某使徒神明,某後補的布條男,八伬夫人現在好像也是後補……其餘人也有可能被揍過,但我自己還沒意識到。”
一口紅酒差點噴出口,艾爾德斯眼角微抽。
其餘人也有可能被揍過,但自己還沒意識……你說的是人話嗎?
支撐自己數十年的複仇夢,就這麼廉價嗎?
吞酒入腹,艾爾德斯平複心緒,平靜的問:
“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年輕又這麼強的?”
“我並不年輕。”
李遙抿了口茶,慢悠悠的打牌。
“俗話說得好,劍之巔熬時間,我也是經曆過多年磨礪的,現在隻是享受退休生活……你把我當爺爺就行了。”
“哈?”
艾爾德斯眉頭一擰。
要知道,艾爾德斯雖然看起來還算年輕,但其實已經接近百歲的高齡。
八十年前,七狂獵殺他全族時,他已經十三歲了。
見他不服,李遙又補充道:
“我當你爺爺,也是你占便宜,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差不多。”
艾爾德斯:
“……”
一直在旁忍笑的非非,突然好奇做了個數學題。
“那前輩豈不是五百多歲了?”
“差不多吧。”
李遙微微頷首,心想不愧是機械人偶,算的可真準。
艾爾德斯不說話了……
接過話茬後,非非很快換了個敏感話題。
“說起來,七狂獵這麼多年一直在默默的狩獵幽冥,沒什麼動靜,現在突然跑出來……他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李遙看了她一眼,心想星瀾公主又想在他身上套弄情報了,隻隨口道:
“大概是滅仙屠神、創造新世界一類吧,恐怖分子非常單純,他們的理想都差不多,跟小孩子一樣。”
非非微微頷首,又試探的問:
“這麼說,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帝國?”
“誰知道呢。”
李遙抿了口熱茶,迎著初冬的和風暖陽,愜意的說:
“一共就八九個人,裡麵還有湊數的,就算他們能控製幽冥,想推龐大的帝國,還是不大可能吧。”
非非卻笑道:
“如果有前輩的幫忙,也許就能成為現實。”
“你太高看我了。”
麵對非非連番試探,李遙都能輕鬆化解。
“再說,我為什麼要幫一群恐怖分子呢?”
非非緩緩打出一張黑桃A。
“前輩可知道,帝國最新的內部文件中,懸賞最高的人是誰嗎?”
李遙好奇的問:
“是誰?”
非非道:
“是銀月教授,最新的懸賞是一千億。”
“離譜。”
李遙心想,要是把銀月抓了交給帝國白賺一千億,再劫個獄豈不是發了?
非非道:
“您該不會以為,帝國是因為她的科學家身份懸賞千億的吧?如果不是前輩的原因,銀月教授已經被抓了。”
李遙點了點頭。
其實也不算太意外。
在帝國記憶中消失百年,參與收割者計劃,研究過古神……甚至與七狂獵伶舟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而這樣人的卻在外麵飄著。
“也許她還有彆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但老板娘這個身份是我老婆,也沒乾什麼壞事,帝國也沒理由抓他。”
“理由是有的,但考慮到前輩的實力和作風,帝國不想承擔抓她帶來的巨大成本。”
非非捧著熱茶,又饒有興致的說:
“現在,坊間有一些關於前輩的傳聞很有意思。”
李遙皺起眉。
“什麼傳聞?”
非非笑道:
“說前輩正在下一盤大棋,計劃靠女人征服宇宙,畢竟,不管是帝國還是革命軍,甚至在七狂獵中,都有前輩的女人,不管誰贏,前輩都是躺贏,拿下宇宙這個江山。”
李遙聽的吐血。
老婆征服宇宙,怪我咯?
但不得不說,這個躺字是精髓。
如果真躺贏了,征服宇宙的係統進度也許會直接跳到100%……倒是一種未曾設想的道路。
“女人有事業是好事,我沒理由去乾涉。”
李遙淡淡的說。
非非盯著李遙的臉,提醒道:
“這個宇宙的統治者,表麵看是帝國,但還有更高的力量在維持秩序,這條路一旦踏出,就沒有回頭路了。”
不知何時,一頭皮毛內黑外青的豹子“乖巧”臥在李遙身旁。
李遙伸手擼了擼豹頭。
“你說的更高力量……是指這玩意嗎?”
非非表情難看。
李遙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盯著她的含情脈脈的電子眼。
穿過密密麻麻的電子符文與無線深淵,像是隔了一層濃霧,李遙看到——
化身星塵的少女正擼著一隻斑斕的三色貓,跟他擼豹的姿勢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