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珂仿若毫無所察,繼續自己的推測:“她想做永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所以將我大姐姐視為攔路石,那麼你呢?你圖什麼?”
木藍乾澀吞咽了好幾下喉嚨,眼神飄忽:“奴婢不知道四小姐在說什麼。”
她現在覺得,眼前這位柔弱無害的四小姐可怕極了。
“思水軒裡這些人,三姐姐與你最是親近,她向來待你不薄。”虞珂完全不聽她的狡辯,自顧層層撕下她的偽裝:“那個破落戶,自己就是個進京投奔親戚打秋風的,顯然沒什麼家底。你若不是為財,那就隻能是為色了?”
木藍瞳孔又是劇烈一縮,這回,當真是整個人都惶恐起來。
虞珂心中明了,就又緩緩地笑開了。
“你也瞧上永平侯府的那個草包了?那個破落戶答應事成之後給你機會去自薦枕席?”
木藍心如死灰,直接癱軟著倒了下去。
這時候,她已經顧不上羞恥不羞恥了,而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自己一隻腳進了鬼門關。
如果她隻是個忠心為主,卻用錯了法子的丫鬟,那她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她是個吃裡扒外,不僅毀了大小姐的婚事,還險些叫整個宣寧侯府名聲掃地的背主之人……
完了!今天她必死無疑!
木藍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雙目無神,腦子卻在瘋狂運作,試圖想出一個絕處逢生的法子。
虞珂走出屋子,站在陽光下,愜意曬太陽。
又過了一會兒,管家陳伯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外院粗使婆子風風火火趕來。
“四小姐。”
陳伯恭敬見禮,並未將疑惑表露出來。
“三姐姐被氣得不輕,先回房了,我替她在這守著。”虞珂主動解釋,後又瞥了眼屋內,“家醜不可外揚,這背主之人一旦放出去,恐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再生禍端。”
然後,就直接抬腳走了。
陳伯雖然不知今日廳上究竟是如何爭執的,但結果是大小姐被淩家退了親事,足見事情的嚴重性。
他身為管家,對府裡叫得上姓名的管事和大丫鬟基本了解。
三姑娘虞瓔愛好詩書,她近身服侍筆墨的這個大丫鬟木藍就也跟著識了字,這樣的人,知道了府裡主子的秘密,僅是毒啞了發賣出去是不保險的。
尤其“背主”這個罪名一出……
她在主子身邊時都存二心,一旦讓她心懷怨恨的被發賣出去,就更不受控了。
陳伯是因為受傷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殺伐果斷,當即下令:“堵住嘴,直接料理了抬出去。”
這樣的人,是不能叫她多見一個外人,多說一句話的。
兩個婆子甚是乾練,領命進去。
裡麵木藍隻來得及驚呼一聲,然後就被捂住了嘴巴,想了半天的求饒話術都沒給她機會說出口。
不多時,兩個婆子就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鋪蓋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