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綰綰又畫了另外兩幅人像,其中一個和方俊生詩中的媳婦也非常吻合,有村民認出了另一個是鄰村的胡棗花,因為這個村民就是胡棗花的舅舅。
他對著那畫像嚎啕大哭,“棗花啊,我們都以為你跟野漢子跑了,誰知道你竟是死在了這裡。這,這可怎麼辦呀?”
要是跟人跑了,至少人還活著,還有回來的可能。
可是,現在他這個外甥女是再也回不來了。
“你爹你娘要是知道你不在了,他們該多難過啊。畜牲!是哪個畜牲乾的?他為什麼要殺了你?”
公安提醒胡棗花的舅舅:“你先彆哭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他還是自殺呢。”
“她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好好的,她怎麼可能舍得自殺?這邊有四個人,難道這四個人還都能是自殺的不成?”
雖然四個人都是自殺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但也不能說完全沒可能。
已經大致確定了其中三個死者的身份,李隊長讓人去附近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和這四個人有關的物品,比如說他們穿的衣服,身上佩戴的首飾等。
這裡的民兵協助公安一起去搜尋,在距離這裡一百米外的山穀裡發現了兩具女性。衣服,還有一雙繡花的鞋子,這些衣服和鞋子褪色變糟的跡象很嚴重,顯然已經被丟了些日子了,帶回來交給了李隊長。
李隊長讓人去通知了那三個死者的家屬,至於那個沒人認識的,也要在隔壁的村子放出風聲,很可能那女人就是隔壁村子裡的。
沒多久,方俊生就抱著小女兒過來了,依據第三副屍骨的身高長相,還有那兩件衣服和繡花鞋子,他就確定了,那是他死去的妻子,段小草。
他沒有哭天搶地,眼淚漣漣,隻是冷冷盯著那副屍骨,心情複雜。
他一直都覺得段小草是跟彆人跑了,把四個孩子留給他一個人,心裡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對這個妻子,沒有任何的思念,隻是憎恨。
現在知道她死了,他對她也沒有一點的憐惜。
先不管她是怎麼死的,如果他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根本就不會死在這裡,也可以說根本死不了。
他麵無表情的對大隊長和公安說:“那衣服和鞋子確實是小草的,畫像身高和年齡都對得上。”
即使這樣,公安也要在附近排查,是否有和段小草年齡身高長相差不多的婦女,還要和段小草一樣剛剛生產完五個月,有相同的失蹤時間,穿一樣的衣服和鞋子。
如果找不出第二個和這些條件相符的人,才能進一步確定這名死者就是段小草。
其實能找到另外一個符合這些條件婦女的幾率微乎其微,稍微調查一下就能完全判定這個人是段小草了。
苗雲根家沒有人過來,趙建光告訴大隊長:“苗雲根說,那趙翠翠已經不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兒了,跟他們沒關係,他們不管,要找就找她們娘家人吧。”
過了會兒,從隔壁村子過來幾個人,他們是另外兩副屍體的親人。
現在隻有鐘綰綰,李隊長和大隊長知道四名死者的死因,他們對凶手也都有了懷疑的對象,但誰都不會把這些透露出去,不然就會讓凶手警覺了。
並且已經製定出了對張嚴正的監視計劃,一方麵跟蹤他調查案情,一方麵防止他有逃跑的機會,或者再去禍害他人。
此時,張嚴正在知青點裡坐立難安,也不知道山上那些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本來他被大隊長趕走後,想徘徊在山上留意一下,卻被知青點的其他人拽著下山。
他若是堅持留在那裡,生怕會引起懷疑,便和他們一起回來了。
其實也是他心裡有鬼的原因,他若君子坦蕩蕩,就不會顧及這麼多,想留在山上就留在山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心裡沒鬼,他也沒有留在山上的必要了。
他心情煩躁,去了吳有誌家,想了解一下吳有誌的情況,最好吳有誌能趕緊吃掉毒藥,死亡轉移下那邊的注意力,也能讓鐘綰綰得到懲罰。
他到了吳家門口,吳家卻鎖著門,都不知道吳有誌現在怎麼樣了。
這周圍還有其他村民,他不方便翻牆去吳家,便起身離去。
走到半路,聽村民說起山上案情的情況。
“那個小鐘醫生可真是厲害,居然憑幾副骨頭架子就能知道她們是誰家的人。誒,俊生那媳婦兒段小草,不是說跟人家跑了嗎?原來是死在了山上,俊生都帶孩子去看了。
還有那個苗雲根家年前娶的兒媳婦,也死在那兒了,兩個人都不是跟人私奔。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去那裡,是被人害了,還是自己死的?”
“我看八九不離十是被人害的,誰好好的想不開去那裡自殺,一個人去就行,還兩個人。對了,不是兩個,是四個,還有隔壁村的兩個。”
“哎呀,那會是被誰害的呢?聽著可真夠嚇人的,咱們這兒有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嗎?我的媽呀,那人可彆盯到我身上來,真是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