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千絲過手_魔頭她乾甚去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9章 千絲過手(1 / 1)

這話問得新奇,杜玉書笑道:“天山,女魔頭。這兩個詞兒挨在一起,說的還能有彆人?極樂天之前的教主越斐然啊!”

店老板從暗處走出來,他五短身材,十分敦實,長了一張看起來就沉默寡言的臉,昏暗燭光下粗短的手指捏著量身用的軟繩,聞言十分不解似的,“極樂天的教主,不是仆固弘音麼?”

仆固弘音,也就是率領回鶻遺族西遷天山的創教祖師。杜玉書“嗐”了一聲,“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老板,你都多久沒出黑市了呀?仆固弘音八年前就讓越斐然殺了,越斐然當了八年的極樂天教主,前不久被刺殺退位了,現在新教主是誰,我也還不清楚呢。”

店老板臉色大變,“仆固弘音被殺了?”

“對啊!聽說死得可慘了。不過他就算沒死,今年也一把年紀了吧,死了退位了都很正常啊,老板何故如此慌張?”杜玉書剛說完,就想起來黑市的人都是什麼人了,於是臉色一變,“誒,你不會也是魔教的人吧?”

杜玉書現在對魔教還處於葉公好龍的狀態,平時聽著新奇新奇可以,真讓她碰上,她還是要心生十二分警惕的——殷紅汐這種熟人不算。

店老板腳後跟放著個小杌子,他聽完杜玉書的話,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矮胖的身體坐在巴掌大的小杌子上,愈發的滾圓似一顆球。他雖沒講什麼,一張木木的臉上也流露不出更多的情緒,但杜玉書就是沒來由地覺得他可憐。她覺得這位老板似乎是在傷心。

越斐然把鋪開的成衣一件一件看過,又自己動手理好,目光不曾從衣服上偏移半分,卻淡然道:“生死無常,命定在天,節哀。”

節哀?

杜玉書看看越斐然,再看看老板,總覺得這兩個字此時冒出來是很突兀的,畢竟這店老板跟那仆固弘音到底是什麼關係,還很不好說。難不成這真是仆固弘音當年的追隨者之一?看著也不像……

單看相貌,這位敦實的老板不光是不像魔教中人,就連黑市中人也不像,看著完全就是外頭大街上一個尋常老百姓。

殷紅汐卻似想到了什麼。她閉關之前消息還很靈通,是以早在十餘年之前的事,她反而知道得更清楚,她把這老板上下一打量,冷不丁道:“你是千絲手?”

杜玉書雖沒聽過這個名號,但她此時正身處成衣店中,“千絲手”這個名字跟一家衣服店聯係起來,她很快就想明白這稱號肯定跟紡織裁剪脫不開乾係。隻是……

杜玉書瞄了一眼店老板那雙手。

唉這種手……這胡蘿卜似的十指……

怎麼看都跟“千絲手”這個名頭毫無關係呢……

她譴責了一下自己的以貌取人,旋即就見老板就點點頭,應下了殷紅汐的話。

“那就難怪。仆固弘音對你有大恩,你感念他倒也正常,好在這是黑市,沒人在乎這些。”

殷紅汐雙手環抱,朝店門口的方向踱出去幾步,又走回來。這店麵比快雪軒小很多,生意還比快雪軒冷清更多,她們進來好一陣,彆說店裡,就連店門口都沒什麼人路過。這太不像一個大人物隱居開的店了。杜玉書不由好奇道:“這又是個什麼故事?”

殷紅汐道:“千絲手本人就在此處,你不如直接問他,還少點道聽途說的偏歪。”

店老板搖搖頭,歎氣,“什麼千絲手,都是虛名,不值一提,我不過就是鄉野裡一個裁縫罷了。因有幾分裁衣織布的愛好,又傳承了祖上的織染技藝,做出了幾分名聲,那時織染出了一匹天衣錦,年輕氣盛,敢叫價十兩一尺,被當地織染大戶盯上,威逼利誘我交出技法不得,便巧立名目奪業,我求告無門還被追殺,若無弘音老教主搭救,隻怕命都沒了。”

在中原武林的傳說中,仆固弘音的形象素來不佳,卻不料這黑市中還有感念他恩情至今的人,杜玉書稍感驚訝。殷紅汐接話道:“你後來為仆固弘音織裁出辟邪大裘,誰人不知?他能在天山鑽研毒功,也少不了你的功勞,我看這情分到這裡也差不多了,江湖人,有幾個能壽終正寢,不必為之垂頭喪氣的。”

“噯,辟邪大裘。”這話提醒越斐然了,她問道:“你現在還織得出辟邪錦嗎?”

店老板搖搖頭,“那辟邪錦,是集天時地利人和,偶然所得,就算是我自己,有生之年隻怕也織不出第二匹了。”

“辟邪錦是什麼東西?”杜玉書不禁發問。殷紅汐笑了一聲,“小屁孩,什麼都不知道。辟邪錦能驅辟天下毒物,傳說仆固弘音那一件用滿幅辟邪錦做出的辟邪大裘,一旦著身,十步之內蛇豸走避,瘟瘴全散。正因為這件辟邪大裘,仆固弘音才能鑽研出中原武林忌憚不已的大羅生功呢。”

“真的嗎?一件衣服能有這麼厲害?!”杜玉書驚奇不已。店老板點點頭,“江湖傳言有誇大之處,但辟邪錦用一種生長於虺都的辟毒草藥莖葉拈絲摻紡,再以特製的藥汁浸泡,用我的家傳織染之法,使藥性牢牢鎖入經緯之中,水洗不掉,火燒不消。如今再要織造,一是材料難尋,二是耗時太長,若無機緣,縱有個十年八年的時間,也未必可以完工。”

越斐然挑挑眉,“沒關係,我們對辟毒本身沒有要求,來黑市也隻是想找一件能夠拿得出手的衣服而已。請問老板,如果定織定染,你眼下最拿得出手的技藝是什麼?”

杜玉書原本還想,這種身懷絕藝的人會否有什麼怪癖,然而這老板還真人如其貌,質樸得不得了,做生意毫無藏私,更無令人難辦的脾性,越斐然一問,他就仔細給出了幾樣選擇。

“我最擅長做錦。若要頂好的技藝,有這三樣:一是色,我染的色,天下找不出同樣的一匹;二是料,我織的料,柔韌得宜,光澤流轉,透水疏汗;三是裁,我裁的樣式,就是讓其餘一流的裁縫對著仿,都仿不出十分的相似。”

“好!”越斐然也很爽快,“這三樣,我們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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