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小吳說得對,咱們人多,一輛車擠不下,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我還想先帶孩子去買身衣服,我們這個模樣去部隊,會給孩子爸丟人的。”
秦素雲說道:“他有什麼臉嫌丟人?真怕丟人,就不該對你們不聞不問。”
可想了想,還是尊重了蘇嫿的決定,畢竟人家是夫妻,以後還得過日子,總不能把事情辦難看,那樣小兩口會生矛盾。
於是她伸手進口袋掏了掏,摸出一把錢來,硬塞到蘇嫿手裡:“這些錢你先拿著,就當姨借給你的。你現在手裡肯定沒什麼錢,馬上要過年了,給自己和孩子都添兩身像樣的衣服。”
蘇嫿推讓了幾次都推不過秦素雲,最後隻好先接下:“那等以後我手頭寬裕了再還你。”
秦素雲還想再交代幾句的,小吳突然說道:“秦姨,車來了,你看是那輛車嗎?”
她轉頭看了看車,發現不是,再回頭,蘇嫿就已經帶著孩子走掉了。
……
三天後。
臘月二十九,除夕,豫省駐平市部隊。
“聽說今晚的演出,有方菲同誌的兩個節目,一個舞蹈,一個獨唱。”
“是嗎?那可真是太讓人期待了,方菲同誌可是省軍區文工團的台柱子,每年都隻有總軍區演出的,怎麼今年來咱們地方軍區慰問演出了?”
“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方菲同誌可是陸營長的前妻,我看呀,這演出是假,奔著陸營長來才是真。”
“啥?陸營長離過婚?那方菲同誌咋想的,陸營長一表人才,家世那麼好,自己還那麼有能力,她咋舍得離婚?”
“聽說方菲跟人那啥,讓陸營長撞見了……”
“要死了,這種事你也敢亂說,回頭讓陸閻王的兵聽見了,不得跟你鬨翻天。”
幾個抱著孩子的軍嫂湊到一起,一邊八卦著,一邊往部隊大門走去。
此時部隊大門張燈結彩,門頭上還拉了兩條橫幅:
——迎新年,慶除夕——
——熱烈歡迎省軍區文工團慰問演出——
蘇嫿牽著兩個孩子,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站著。
兩個孩子則滿臉的興奮,一會兒他們就要見到爸爸了。
蘇嫿看他們這樣,心裡有點不落忍。隻怕一會兒的情況不會太美好,也不知道他們受不受得住。
到豫省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她並沒有急著來部隊找林長征,而是帶著兩個孩子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來,準備了一些東西,另外再打聽了一下張雪的消息。
這一打聽,就讓她聽到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林長征和張雪並沒有住在部隊的家屬院裡,而是在外麵租的房子。對外的說辭是,兩個孩子大了,家屬院的小房子住不開,而且離學校遠,離張雪上班的幼兒園更遠,住在外麵方便他們上班上學。
但蘇嫿猜測,這對賤人肯定是怕身份敗露。畢竟她跟林長征結婚可是經過部隊政審的,張雪的名字跟她都對不上。
這兩人也沒有以夫妻名義相稱,但林長征也從沒在人前叫過張雪嫂子,這是故意模糊他們的關係,若是以後他們的身份被人質疑,兩人完全可以強行解釋,他們是家人,住在同一棟屋子裡並沒什麼不妥。
張雪的兩個孩子,雖是管林長征喊爸爸,但這太好開脫了。
蘇嫿眼裡閃過冷芒,這對賤人是做足了準備的,就算她直接指控他們,他們也有各種理由遮掩,並且能成功脫身。
所以,她得從長計議,必須保證要一次能將這對賤人按死才行。
蘇嫿心裡並不著急,畢竟,該著急的人,是那對賤人。
她伸手在小寶的額頭上摸了摸,小家夥有些水土不服,到豫省後生了一場小病,今天才見好。
原本她不想帶小寶來的,但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招待所,便都帶來了。
把小寶的圍巾和帽子緊了緊,又摸摸她的小手,確定她不冷,蘇嫿這才放下心來。
母子三人等了大半個小時,終於看到林長征帶著張雪母子出現在部隊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