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之前在下麵的縣醫院工作,因為表現出色,剛調到平市醫院沒多久,不認識林長征,偏又正義感十足,所以下意識地就為張雪打抱不平起來。
張雪想起自己昨晚倒在雪地裡時的絕望,再一想,明明自己可以在醫院裡拿藥或者手術,都是林長征害怕影響到他的前途,才讓她去找那赤腳醫生拿的藥!
如果自己在醫院拿藥,就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林長征這個混蛋!
為了自己的前途,根本不拿她的命當事啊!
如果自己昨晚沒被人發現,她還能有命活嗎?她要是死了,那他的前程再錦繡,跟她還有關係嗎?
她要是死了,那她用命換來的一切,又會便宜誰?
蘇嫿嗎?
絕對不行!
吳憂見她氣得都喘粗氣了,忙說道:“大姐,你可彆太激動。你現在這身體可經不起折騰,醫生好不容易才給你止住血,你這要是再氣得出血了,還得再開一次腹。”
張雪聞言不敢再氣了,可心裡那個難受勁兒就彆提了。
吳憂見她這樣,歎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等下午下班的時候,吳憂拐到蘇嫿的病房陪著聊天,就說起了張雪的事情。
“那個女的真是倒血黴了,竟然嫁了這麼個男人。你說來醫院拿藥或者做個手術,能花幾個錢啊?就算貴點,那能有命貴嗎?竟然讓她去赤腳醫生那兒拿藥。聽說那藥是以前給那些風塵女子用的,藥勁兒可大了,就是奔著讓人再也懷不上去的。”
蘇嫿隻知道張雪流產大出血這事兒,還真不知道為啥會大出血,聽了吳憂的轉述,人都驚呆了。
這林長征可真夠狠的啊。
為了瞞住她,竟然敢讓張雪去冒這種險。
就是不知道張雪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還會被林長征一條心嗎?
吳憂不知道蘇嫿跟這件事情有關,就單純的想找個人八卦。
她嘖了一聲繼續道:“那女的以後怕是要坐下病根了,切了**會老得很快不說,她還在雪地裡躺了那麼久,就算是個正常人都得凍出毛病了,更何況她還小產了。”
“她那男人也不知道乾啥去了,竟然一整天都沒去看她一眼。吃飯都還是我們護士幫著打的。”
“你也知道我們醫院食堂那條件,她出了那麼多血,又是小產又是切器官的,身體損傷多大啊。再不好好養的,身體會垮掉的。”
蘇嫿嘖了一聲:“那還真是可憐呢。”
吳憂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蘇嫿慢悠悠地來了一句:“但可憐之人定有可恨之處,她今天的一切遭遇,說不定就是她應得的報應呢。”
吳憂啊了一聲:“是這樣嗎?”
蘇嫿笑笑,沒往下說,轉頭問了另一件事:“你說那男的是她的丈夫,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憂理所當然地道:“不是她丈夫的話,怎麼會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