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征疼得悶哼了一聲。
張雪嚇了一跳:“長征,你怎麼了?”
林長征指了指腰上:“有傷。”
張雪趕緊扶住了他:“怎麼還有傷?快進屋。”
林長征不想提這個傷的事情,便問道:“你們大白天的在家,怎麼也不出聲?”
提起這個,張雪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把他們這幾天的處境說一遍。
“長征,要不咱們換個地方住吧,這周邊的鄰居整天堵著門罵,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哭了一會兒,她才想起正事來:“長征,部隊那邊怎麼說?”
她心裡還抱了兩分希望。
林長征沉著臉道:“開除了軍籍貫,現在,我一無所有了。”
張雪愣了一會兒後,捂著臉哭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你給部隊立了那麼多的功,他們怎麼一點舊情也不念!”
林長征冷笑一聲:“這有什麼奇怪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一點也不稀奇。”
張雪哭著伏在了他的肩上:“長征,以後我們要怎麼辦啊?你被部隊開除了,我的工作也沒了,咱們手裡一分錢也沒了,咱們要怎麼活啊。”
前兩天,機關幼兒園那邊讓人給她帶了話,說她不少家長聯名投訴她生活作風有問題,亂搞男女關係,要求幼兒園開除她。再加上她長期缺崗,幼兒園綜合考慮之後,決定解除對她的聘用。
原本她還指望著林長征的工作能保留下來,這樣至少他們還能在豫省站穩腳跟。
現在,全完了。
張雪覺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正在這時,大門再度被敲響,張雪嚇得猛地一激靈。
林長征拍了拍她的肩:“誰啊?”
“是我,房東。”
門外傳了一道中年女聲。
張雪忙從林長征懷裡出來,轉身去開門。
大門一開,就見房東身上挎著個包,一副舟車勞頓的樣子。
張雪忙揚起笑臉:“周姨,你回市裡來探親嗎?”
房東一家前幾年升遷去了省城,市裡的房子就空了下來,租給了林長征。平時房東一年到頭也不會露麵,就連房租都是張雪直接給彙過去的。
周姨冷著臉道:“不是。”
她一腳跨進了院子,四處看了看,見院子收拾得還挺像樣,臉色這才好了許多。
但在看到林長征後,剛剛緩下來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於是她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我這趟回來是收房子的,你們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搬走吧,這房子我不租了。”
“不租了?”
張雪急得聲音都破了:“怎麼能不租了呢?周姨,咱們當初可是答了十年的合同,而且今年的房租我也交過了,你怎麼有說不租就不租了呢?”
周姨冷笑一聲:“當初我說過,我的房子隻租給正經人家。你們是正經人嗎?”
張雪氣得心頭一梗:“周姨,你這話就過分了。你房子不租就不租,怎麼能把話說這麼難聽!”
“我把話說得再難聽,也比不過你們做的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