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回到國公府時,照例先去了老爺子那兒。
老爺子笑眯眯說已經安排好了她的相親大事,讓她這兩天將時間空出來,也做兩身鮮豔的衣裳。
薑韶一一應下,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嵐院。
院外丫鬟跟薑韶打招呼,在見到風禾時,兩個丫鬟麵露疑惑,湊在一塊小聲喃喃,“風禾姐姐怎麼會跟小姐一道進來?”
“她不是半個時辰前回來,就沒出去過?”
薑韶猛地停住,回頭看了丫鬟,兩個丫鬟隻覺如芒在背,連忙分開。
風禾拔了劍,踱步推開了房門,幾秒後,她急速退了出來。
回頭看向薑韶的一刹,眼眸裡除了震驚還有難以置信的恐慌。
見此,薑韶深吸口氣,摸了匕首拿在手裡,便走了進去。
卻在梳妝台前看見了一個女子背坐而立,而女子麵前的銅鏡裡,赫然是薑韶的臉。
女子轉身,笑看薑韶。
一陣汗毛倒豎,雞皮疙瘩瞬間就躥滿了全身,薑韶難以置信盯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那是一張就連她自己都看不出破綻的臉,鼻尖提筆輕蘸的小痣,以及鬢邊細小的絨毛,就連一根根炸開的寒毛,都一模一樣!
薑韶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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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那廚子除了月滿樓菜單上的菜外,什麼都不會......”
“就連那勞什子大口茶......都調不出來。”
軟靠上男子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這麼說,我花了十二萬的銀票,買回來一個......廢物?”
黑衣男子單膝跪地,眼睛盯著地板,道:“主子恕罪,我即刻帶人去將月滿樓砸了!”
上座男子掩嘴低咳一陣,複而又看向另一個黑衣男子,他道:“知南,你說。”
被點名的黑衣男子,嘴角帶笑,對跪地的男子一陣嘲笑,“你真是脂粉沾得多了,連帶的腦子都被灌了鉛。”
“從根源問題來看,你砸十個月滿樓也無用,隻會浪費人力。”
“要我說,月滿樓既然能一朝拔起,日久不衰,後麵定然有軍師,既如此,將軍師綁了來,為主人所用,還怕餓著嗎?”
“誒喲——主子息怒。我這就去國公府!”
軟靠上的男子摩挲著茶盞,無謂開口,“不急,明日去吃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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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麵具被撕下,露出一張小巧玲瓏的臉,女子半跪行禮,恭敬道:“桑羽見過主子。”
薑韶鬆了口氣,暗自壓下心悸,俯身將人扶起,“你這見麵禮屬實大了些。”
女子輕笑,“主子可還滿意?”
薑韶道:“尚可。”
有著一手出神入化,可隨意換臉的異能,薑韶還有何可懼?
就是去一趟宮裡,大致也是能做到的。
這樣的人物,遠不可用金錢衡量。
同時,她也在慶幸,慶幸在小巷裡,落下了這樣一份恩情。
風禾板著張臉,出去了。
她回憶起自己方才正要舉劍長刺時,看見銅鏡裡的那張臉,那張和小姐一模一樣的臉,她嚇壞了,連忙將劍收了回來,退出去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