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不知道蘇家又要折騰什麼。”李耀成略一沉吟，語氣嚴肅道：“我不回去休息了，得留在這兒盯著，防止他們暗地裡對你使壞。”
蘇念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瓶身，抬眸時眼底掠過一絲戲謔：“李警官，你覺得他們真要做什麼，你防得住嗎？”
李耀成被噎住了，眼前倏地閃過那個笑得滲人的鬼差，黑袍下露出的枯骨手指…
再看向蘇念腕間泛著幽光的手串，第一次覺得這身筆挺的警服如此單薄。
“好了。”蘇念抬手輕推李耀成的胳膊，不經意間觸到他警服下緊繃的肌肉。
“李警官，你眼下烏青都快能嚇死人了，再熬下去是想要我給你畫安神符嗎？”她歪頭笑眯眯地打量著李耀成。
李耀成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唇瓣上，想起她咳血時指縫間滲出的暗紅血跡，視線頗為不自然的挪開。
他是真怕了她，生怕她逞強又動用靈力，隻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點頭。
“行，那我回去休息，這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去吃點東西回去補覺吧！”
送走李耀成，蘇念去醫院食堂點了份糖醋排骨。
醬汁濃稠得能掛住筷子，她叉起塊帶脆骨的肉，邊吃邊聽著鄰桌護工聊八卦，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氣比異世的清修日子更實在。
吃完抹了抹嘴起身離開，轉身時黑曜石手串的反光一閃即逝，可等她再去看時，人群中卻什麼都沒發現。
回病房時，路過護士站，李雯正好端著藥盤出來，眼神像淬了冰，她隻當沒看見，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剛躺回病床，一個飽嗝沒忍住溢出喉嚨，她舒舒服服地蜷起身子準備睡個午覺。
枕邊的手機卻突然震起來。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她倏地睜大眼睛“王局長”！
她現在聰明了，設置了除通訊錄外的所有號碼都不接，果然安靜許多，也不會錯過重要的電話。
她美滋滋地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急切：“喂，王局長？”
拿過一看，竟是王局長打過來的，她頓時來了精神，她的賞金！
“蘇念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慣常的爽朗，卻又壓著幾分興奮。
“跟你說個好消息，局裡特事特辦，你的賞金下午就能到賬！一百萬整，一分不少！”
蘇念的鼻尖突然有些發酸，原主臨終前攥著繳費單的畫麵猛地湧上心頭，那些在ICU外徘徊的日夜，那些被醫藥費壓得喘不過氣的絕望，此刻都化作了胸腔裡滾燙的暖流。
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心願，真誠地替原主向王局長道了聲謝。
雖說李耀成已經提前替她結清了，但這餘下的錢，也夠原主養父母出院後無憂無慮地過上一段時間了。
“謝什麼！”王局長哈哈笑起來。
“你幫警局破了這麼大的案子，這是你應得的！不過嘛…”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神神秘秘。
“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局裡……有些特殊的案子，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要是你願意加入組織，編製的事好說，福利也齊全，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懸賞金了，不過績效獎可以另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