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眼神複雜的看著黃易,“你篤定我無法拒絕,對嗎?”
黃易聳了聳肩,歎息說道:“我無所謂的,隻是可惜了陛下的大計,苦了大明的百姓。有了好策略,卻無人敢出頭。滿朝文武全是廢物!我大明無人啊……”
李善長不滿的說道:“小子,敢算計老夫的人,你是第二個!”
第二個?那不用說,第一個應該是皇帝。
“這不算什麼,敢打你的,我是第一個。”
你……
想起自己被黃易打的鼻青臉腫,李善長氣得胡須顫抖,“混賬!”
黃易不耐煩的起身,“一句話,您乾不乾吧?我也就是個傳話的。您何苦為難我?”
李善長冷哼一聲:“哼,想要老夫這條殘軀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黃易點了點頭:“明白,李祺以後我罩了。”
嗯?
李善長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黃易,忍不住嗤笑道:“你小子可真是步步算好的。”
黃易笑著說道:“這叫朋友之間的了解,一個眼神就能懂你。”
李善長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過這個條件你算錯了。”
“哦?倒要請教。”
“李祺和公主有一兒子,也就是我的孫兒,名叫李芳,今年四歲。跟令嬡同歲……”
話沒說完,黃易就拒絕了,“絕對不行!我們家沒有訂娃娃親的規矩,我的女兒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約束,將來她要嫁誰,由她自己選。”
李善長苦笑道:“你誤會了!老夫不是要跟你結親。是想讓你收下芳兒為徒。想讓老夫出來賣命,拿你一身才華來換。否則大明的存亡、百姓的死活,跟我一介老朽什麼關係?”
黃易哈哈大笑,不客氣的指著李善長笑罵道:“好你個老狐狸,還真是睚眥必報!”
李善長得意的說道:“你算計老夫,就要做好被算計的準備。芳兒是你的徒弟,你不僅要保他的安全,還要教他本事。”
說到這裡,李善長歎息道:“看到李祺的不成器,老夫想明白一件事,家強不如人強,父強不如兒強。榮華富貴什麼都是假的,身上的本事是真的。”
“老夫自詡才華不讓他人,可惜育人方麵卻一塌糊塗。親傳弟子胡惟庸不得善終,親生兒子李祺平庸無能。”
“我李家後繼無人,也隻能寄希望於下一代了。滿朝文武,能入我眼的,唯有你小子一人。”
黃易嗤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太孫朱雄英隨我習武治病,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秘密。”
李善長點了點頭:“是啊!所以這個問題是在考你,也是在考陛下和太子。”
黃易自信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答應了。”
“李芳不僅是你的孫兒,也是皇帝的外孫,太子的外甥。跟皇孫朱雄英是親姑表兄弟。有朱家一半血脈,他若能成才,也是皇帝和太子希望看到的。”
“彆人擔心你李家權傾朝野,我不在乎這些,如果能多個為國為民的人才,也算我這個老師沒白當。”
李善長起身拱手道:“好,多謝了!”
黃易還了一禮,“那您收拾收拾,這幾天咱們就回去?”
“不用麻煩,孑然一身,再無牽掛。吃過午飯就可以動身。”安排好後事的李善長很灑脫。
黃易麵色叫苦,心說我一路舟車勞頓,坐車坐的屁股疼。你是一天都不讓我休息呀?
“對了小子,策論是你出的,老夫雖然能看懂,但你也不能撒手不管,遇到問題老夫會找你商量。”
“那是自然,我在醫館掃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