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常氏兄妹帶著兩個孩子,滿臉的失落和不舍,夏元吉則是迷茫。
常茂笑著安慰道:“放心吧,你一身才華,太子早就有意讓你出仕,今後朝堂定有你一席之地。你師父人緣很好,所以不必擔心有人為難你。”
“真有什麼私事困難,來找我,從習武這方麵論,你該叫我一聲師兄的。”
太子妃白了一眼,“大哥,怎麼沒個正形呢?元吉是你的晚輩,怎麼能稱兄道弟?”
常茂回憶說道:“當初妹夫傳我醉拳、軍中偽裝之術,這些絕技就連元吉都不會吧?”
夏元吉點了點頭,“我不會,師父傳我的是強身之術,沒有殺伐武技。”
“走吧,我們該回去跟太子……咦?那是……”常茂抬頭一看,太子就站在客棧門前的街上,滿臉的張望和期待。
幾人來到太子麵前。
常氏搖了搖頭,“回去說吧。”
長安六扇門裡。
聽著常氏的描述,朱標似乎能看到那個殘廢的黃易在自己麵前,心痛和愧疚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常茂扶住了太子,直白的說道:“妹夫說了,讓你不必愧疚,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他還說,陛下的交代不夠,今後黃易跟朱家再無關係。看在皇後和太子的麵上,他不會報複朱家和大明。但朱樉不死,他不會再出來了。”
傳完了話,常茂氣憤道:“殿下,我就不明白了,拋開恩怨不提,我們放著妹夫這麼一個大才不要,保一個徹頭徹尾的魂淡做什麼?”
朱標捂著胸口,痛苦的說道:“我也想問問父皇。也許,這就是命吧。”
作為大哥,他確實很為難,但心中也把朱樉罵了一萬遍:一個老鼠壞鍋湯的魂淡啊!你壞了我們朱家的大事,百死莫贖!
常氏安慰說道:“殿下,妹夫讓您保重身體。他說了,如果將來您做大明皇帝,一定會是位好皇帝,是大明百姓的福氣。”
朱標歎息道:“這幾年下來,早就習慣了妹夫在身邊,即便是我天天在東宮睡大覺,心裡也很踏實。可從今往後,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這時跟著過來的夏元吉小聲說道:“我覺得,老師的意思是,將來或許會再次出來。”
嗯?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元吉,“好小子,仔細說說看。你是妹夫的徒弟,朝夕相處,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
夏元吉小聲說道:“老師隻是對陛下失望。但他說了,跟太子沒關係。我想,如果將來、將來太子即位,興許老師能放下成見和仇恨。”
太子朱標心裡好受許多,仔細看著馬上成年的夏元吉,笑著點頭說道:“當年你進醫館的時候,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轉眼間就成年了。元吉,今後跟在我身邊吧。”
夏元吉搖頭拒絕了,“殿下,老師說讓我為百姓做些事情。我想去最下麵,跟百姓們待在一起。”
太子不允,“你太年輕了,先跟在我身邊適應兩年官場,等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可以答應讓你選一地做縣令。”
常茂也勸解道:“是啊元吉,去地府做官不一樣的,你這個的半大孩子會被人輕視,到時候步履維艱,還是再等一等。”
好吧,這樣明著要官已經是過分了,人家不給,自己再堅持要,那就是不懂事了。
夏元吉隻好答應下來。
他卻不知道,但凡他開口入仕,朝廷六部都搶著要他。特彆是宰相李善長,早就提出要人了。
太子妃拿出了那本書冊,“殿下,這是妹夫給陛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