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不滿道:“你看不出筆跡?”
額……
李善長搖頭,“臣下不曾見過。”
“那小子的字跡,你會認不出?”
誰?
“逍遙侯?這怎麼可能?”李善長滿臉的不可思議,“逍遙侯的字跡以剛勁有力、不拘一格的筆法著稱,這筆法軟綿無力,猶如初學寫字的幼童,豈會是他的手筆?”
李善長是不信的。
“等等,陛下,京城傳言說逍遙侯出事故去了,怎麼這……”
老朱眼神嘲諷道:“他命大,豈會那麼容易死掉?”
“秦王打斷了他的四肢,所以他懷恨在心,這不,上這一份表奏,分明是使壞報仇呢。”
這怎麼可能?
李善長連連搖頭:“陛下,逍遙侯素來忠君,豈會用心如此險惡?斷然不可能,會不是是他人捉刀冒名的?”
老朱嗤笑道:“太子親手帶回的,豈會有假?”
“善長,你是吃過他虧的人。豈能不知那小子,麵似和善,實則睚眥必報?”
“他怨我包庇秦王,沒有殺人報仇,所以用這份表奏使壞呢。”
吏部尚書憤怒道:“該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一個臣子,豈敢用策論算計皇室?其心可誅,此人該殺!”
旁邊幾人紛紛附和。
李善長卻麵色糾結,他咬牙勸道:“陛下,逍遙侯十個難得的大才,如果有他的幫忙,大明興盛可以快上十年。冤家宜解不宜結,他跟秦王的事,難道真的沒緩了?”
老朱看向了李善長:“你要朕殺了自己的兒子?”
這……
李善長點了點頭:“無論因為什麼,他都不該強迫陛下。唉……正如當年他所說,他根本不適合朝堂,他隻適合安心當個好大夫。”
可惜了……
老朱輕哼一聲:“看著皇後麵上,朕可以饒他一命。但此表之事,朕記下了。”
李善長沉吟道:“陛下,其實……”
老朱眉毛一挑,“你想給那小子求情?”
李善長搖頭:“臣不敢!拋開恩怨情仇不談,這份表奏雖然立意不妥,但確實也指出了隱患。”
“正如戶部尚書所說,不是所有皇室成員都能一個生十個,平均下來也就是五個傳人。”
“但即便是五個,在十幾代之後,也絕對是個龐大的族眾。”
“屆時朝廷富裕了還好,倘若遇到了災荒之年,國庫空虛,朝廷給官員開支都吃緊,更何況是皇室親族?”
“朝廷吃緊可以裁撤冗員,但皇室親族……怕是無人敢提裁撤。即便是當朝皇帝,也不敢。”
“這麼大的隱患,最好還是在開國之君手上早點解決的好。”
“換了任何一個後世之君,都不可能解決。哪怕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老朱沉默了,他再次聽進去了。
所以:黃易到底安的什麼心?
(黃易:嘿嘿,猜吧,你不是多疑嗎?就是讓你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