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燕王府內,燕王朱棣抱怨的說:“跟故元打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有坐下來談判的一天。”
軍師姚廣孝歎息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我們隻有北元一個敵人的時候,那自然是對立關係。現在有了關中逍遙侯這個強敵,北元反而是癬疥之疾了。或許還能成為助力。”
“可這件事不能明麵上做,必須暗地裡進行。”
“陛下曾在朝堂是怒斥百官,並且誅兵部侍郎九族立威,明告天下不能私通北元。現在坐下來談判,顯然是食言了。”
朱棣點了點頭:“是啊,關中太強大了,強到堂堂大明也開始忌憚了。”
一旁的燕王妃徐妙清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現在也挺好,不用打生打死,大家相安無事……”
住口!
沒等她說完呢,朱棣就喝止住,“你知不知道,三哥被他無情打死了?從今往後大家就是仇敵,再沒其他關係!我早晚要拿黃易的人頭來祭奠三哥的在天之靈。”
徐妙清雙目噙著眼淚,再不敢吭聲。
“軍國大事,女人不要摻和,去看孩子!”
罵走了夫人,朱棣似乎被勾起了怒火。
軍師姚廣孝連忙轉移話題,“殿下,在京城的時候,有件事很是奇怪。”
“什麼事?不要吞吞吐吐的,說。”
“您還記得,當初陛下罰您守陵三個月嗎?期間秦王殿下經常過去看您。”
朱棣皺眉道:“那又如何?雖然這一切的根源都是我這個不成器的二哥,但終究是親兄弟。大哥三哥都不在了,難得有個能說話的。二哥人品如何且不去評價,他對我是沒得說。”
姚廣孝沉默了,下麵的話似乎不太好開口了。
朱棣不耐煩道:“和尚,要說就說完,彆說一半在這裡拱火。”
姚廣孝歎息道:“假如,貧僧是說假如,當初陛下不曾采納滲透計劃,而是直接派西平侯沐英領兵二十萬出征,殿下您是願意乖乖守陵呢?還是願意跟著去打仗?”
朱棣白了一眼,“廢話,當然是親手報仇!”
“那守陵三個月的禁令呢?”
“這還不簡單?偷跑即可!真到了戰場,父皇還能把我抓回來嗎?”朱棣不解道:“和尚,你到底什麼意思?”
姚廣孝不答,而是接著追問:“那如果真的開戰,您覺得勝負如何?”
這個……
朱棣沉吟片刻,無奈點頭承認:“打不過,關中並非一盤散沙,我們如果破不了他們的迫擊炮,是攻不進去的。”
姚廣孝再問:“您會不會戰死?”
這個……
很有可能!
“如果您死了,對誰最有利?”
朱棣已經快被問煩了,隨即他反應過來,有些不滿道:“和尚,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二哥故意害我?”
姚廣孝搖頭道:“貧僧不敢確定,但如果秦王在陵前有鼓動你偷跑殺敵的話……”
後麵的話不用說了。
朱棣臉色鐵青,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這件事隻有他自己最清楚。